郢骊猛地睁开眼睛,眼中讥讽,“不是说为了我在一起怎么都行吗?”
果然,不过是套好听的说辞而已。
傅修远笑了,“当然要活着和你在一起,我要的还没足够,等到我觉得够了,你再杀我也不迟,届时我定亲手将刀递到你的手里,你想让我怎么死都可以。”
郢骊看着他,“什么时候你会觉得够了?”
“不知道,”傅修远想了想大掌向下,在她的腹部摁了摁,说,“大概……这里有小东西的时候吧。”
郢骊平静地看着他,言语决然,“我不会有你的孩子。”
“也许呢,”傅修远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只是郢骊问了,他便随口说了,“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人都是他的了,现在他难道还会在意一个孩子吗?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子嗣,你没有,别人也不会有,”他亲了亲郢骊的唇说,“我的后宫只会有你一个人。”
“若不小心有了呢?”郢郦问。
“那便杀了,不能从你肚子出来的,都该死。”
郢骊好半晌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骂出来一句“疯子”。
她就不能希冀在他这里听到半点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她闭了眼睛。
为何他以前藏得那样好?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傅修远睡着之后,郢骊却依旧清醒。
自打傅修远来过之后,她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只要闭上眼,便满是血色的宫廷。
郢骊不是没有想过杀了他,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强迫她过后,他反倒是毫无防备睡着了,就像是笃定了郢骊不会杀他一样。
锋利的簪子堪堪落在他的胸口,只差一点,便能划开这层皮肉。
她很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可她不能杀他。
朝中已经没了一个皇帝,不能再没有另外一个。
郢家的人后来曾派人送来一封信,话里话外嘱咐她拉拢新帝。
傅修远精心布置,将所有的枝叶修剪得干干净净,荡平所有的障碍,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就是逼她不能不认他。
她若真做了什么,便是罪人,必定会祸及家人,连累九族。她不能做。
那一晚,郢骊将簪子扔了,从此以后也熄了想要杀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