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并不算出众,眼尾已经带了淡淡细纹,但身上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原是如此,离央仰头看着那盏挂在树枝上的灯笼,红色的火光将她的脸庞也映出几分融融暖意。
“姑娘深夜在此,可是有甚难处?”不等离央开口请求,女道长便主动开口问道。
离央顺势点了点头:“想在观中借宿一夜。”
“姑娘并非明州城人士?”女道长有些讶然,眼前少女瞧上去不过十六七许,又生得这样好,家中长辈如何放心她独身在外?
离央只道:“途经此处,身无长物,是以想在道观借宿一夜。”
难道是家中长辈俱已不在?若非如此,怎么会让这稚弱少女孤身行路。
“你可是去投亲的?”女道长关切问道。
离央抿了抿唇,未曾反驳。倒也不是不想说实话,只是她若说自己是逝水宫上神,此行东去是为取回自己的本命神器,大约会被这善心的女道当做失心疯。
见她如此,女道长便以为自己猜对了,看向离央的目光中立时充满了爱怜:“不过借宿一夜,些许小事,你随我来便是。”
她拉住离央的手,向道观内走去。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女道长又问。
“阿离。”
“原是阿离姑娘,我名玉真,你可以唤我一声玉真姑姑。”女道笑得很是温柔。
算起来,离央的年纪是玉真的百倍不止,但看着她脸上笑意,离央沉默一瞬,轻声唤了句:“玉真姑姑。”
听她这样唤,玉真道长笑得越发真心,绕过花园,便到了花神观弟子所居卧房。
玉真道长点燃油灯,又取来才浆洗过的干净被褥铺好了床,离央抱着姬扶夜在一旁见她忙碌,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无措。
玉真道长却没有察觉这一点,她回过身,见离央抱着白狐站在桌旁,如九天神女,哪怕只是着一身素衣白裙,也丝毫不损她的容色。
连这处简陋的屋舍,好像也因离央的存在而生出辉光。
玉真道长摇了摇头,自己修行道法多年,竟还是会被美人皮囊所惑,实在不该。
她轻声对离央道:“阿离姑娘,观中简陋,还请见谅。”
离央不怎么熟练地向玉真道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叨扰道长,多谢。”
她笑起来,容色便越发叫人觉得惊艳,窝在她怀中的姬扶夜呆呆地抬起头,怎么也移不开眼。
“扶危济困,本是应当。”玉真道长笑了笑,拱手与离央作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