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伏兎砂糖陷入了沉默。
除了性别,现在的甚尔和她记忆中的小天使简直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虽然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长相,但这种气质,怎么想都不可能和可爱沾边了。
呜,崽啊,你怎么长歪了!
...
近夜。
“好温暖....”
鹿伏兎砂糖泡在水汽缭绕的奶白汤泉里,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结果最后,她连禅院甚一的面都没见到,就随便被安置到了这处离白沙青松庭不远的偏隅庭院里。
看来,禅院甚一是真的非常厌恶一个莫名塞上门来的“妻子”。
不过,她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了,反正“束缚”的内容是成为禅院甚一的“妻子”,又没说是实质性的妻子。
少女懒洋洋地趴在微凉的卵石边缘,伸手接了朵从观景窗外飘入的白雪,她无聊地数起了自己身上的粉色疤痕。
疤痕很多。
从后颈位置开始,一直沿着锁骨往下,在胸间、腹背、四肢.....浅浅的粉色交错在她身体上,让她看起来像是被摔碎后重新拼凑起来的易碎人偶。
尤其是左胸靠近心脏的地方,曾经被“镰刀”深/入的位置,形成了一条撕裂状的疤痕。疤痕尾尖陡然断裂了一块,那个形状,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鹿伏兎砂糖伸出手指轻轻从胸口的疤痕抚过,薄粉的新生皮肤比正常的皮肤要敏感得多,她带着细茧的指腹贴上去,有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这种形状的?
她迷惑地皱了皱眉,半天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干脆放弃了思考,抬眼看起了窗外的雪景。
从这里可以轻易看到白沙青松庭的景色。
十三年的光阴里,唯一变化的似乎只有那些掩盖在皑皑白雪下的赤松。它们变得比她记忆中的更为高大挺拔,近乎暗调的绿像是被墨色浸染过一样,沉郁、葱茏。
和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很像。
那个坐在树叉上面、正托着下巴看她的黑发绿眸的男人,禅院甚尔。
鹿伏兎砂糖对视上那双在昏暗的阴影里狼般深邃幽暗的绿眼,愣了几秒后,意识到自己状态的少女脸上温度猛地升高,脑袋一懵,红成一片。
…等等,她现在可是在泡温泉啊!
“甚尔!”
少女惊慌出口的呼叫被窗边雪松上层叠落下的厚重积雪瞬间压了下去,那是甚尔捏起的雪球打在赤松树干上故意摇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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