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咒力的话,即便一点点,这小子也足以成为让禅院更进一步的术师。
只不过,这世上之事哪有如果可言。
转身带着手里的狼崽子走过几名跟随他而来的术师,禅院直毘人淡声吩咐:“将里面收拾一下。”
“是,直毘人大人。”
几名术师恭敬回答,在禅院直毘人离开后,进入了石门。
他们身后,一道瘦小的身影也随之冲了进去,眼中满是焦躁不安。
禅院长希无视脚下黏腻的暗紫色血液,借着残阳的血光,在偌大的房间里四处寻找。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她去哪儿了?
瘦小的男孩白着一张脸四处乱蹿,在慌乱中他突然踩到一堆滑腻的血块,一个趔趄,滑进石阶下的间隙里。
那里,一个漂亮的花环正静静地躺在满地血污里,紫菖蒲开得艳丽。
禅院长希愣住,良久,他才像如梦初醒般将手环轻轻地捡了起来。
他想,这样精致又无用的东西,只会是女孩子喜爱的。
半跪在间隙里环视一周,他发现这里的血液和断肢尤其的多,像是一层叠一层,暗紫色的血污甚至有接近半指的厚度。
仿佛想到了什么,男孩嘴唇颤抖了起来,他慢慢地俯身,嗅起了地面的味道。
他的术式是“气味”,他可以清晰的闻见,这里依旧残留的金盏菊的香气。
苦涩得让他鼻酸。
夕阳的血红越发下沉,照在男孩低垂的眼上,是一片癫狂的红。
片刻,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花环轻轻擦拭干净,随即头也不回地踏上石阶,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竟一路朝着白沙青松庭跑去。
...
夜幕沉下,此刻无星无月。
禅院甚尔在路上奔跑,肺部因为急促的呼吸和过长的路程正灼烧得厉害。
但他并没有去理会,只是喘着气,犹如一只期待与主人相见的小狗般殷切地往目的地赶。
都已经这么晚了。
他忍不住焦躁地想,万一砂糖见他这么久没回去,出去找他了怎么办?
“她”太珍贵了,害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会将她遗失。
一路马不停歇地奔跑,十分钟不到,禅院甚尔便跨越了大半个禅院,看见了青松庭熟悉的外门。
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说不出的欣喜从黑发男孩儿心尖泛起,禅院甚尔放慢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将腿上破裂的伤口用宽大的上衣藏起,走进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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