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家就回家毫不含糊,朝仓可可甚至当天就搭夜车回到了东京米花町的住所,完全没有给自己多一点点留在横滨的时间。
也根本没有和其他人告别。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逃命。
“当然有那个意思啦,”朝仓可可安全回到东京后还给岸谷新罗报了平安,“毕竟我没把林太郎弄死嘛。”
“我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港口mafia的首领会对我这个想要取走他性命的人心软啊?”
她说着仰头靠在椅背上,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我对自己的体质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电话那头的岸谷新罗立刻开始唉声叹气起来,很显然他认为这一次朝仓可可的行为还是过于冲动了,甚至非常不高兴她在没有和自己商量之前就自作主张。
“可可啊,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谈过了吧?”岸谷新罗说着神色严肃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之前你也说过,朝仓叔叔的过世虽然有众多因素,但那个人应该并不是你关注的重点,你也说过自己会冷静,但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闷不吭声地就跑到横滨去了,而且还不告诉别人也就算了,连我这个义兄也不说一声,难道是觉得我这个哥哥太不成器了吗?”
岸谷新罗说着就真的伤心起来,甚至趴在赛尔提的身上哀嚎,然后被电话那头的朝仓可可毫不留情地打断。
“别对着我嚎丧。”
说得有些口干的朝仓可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冰箱那里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
“这么好的时机几乎不可能会有嘛,再说了,”给自己灌下一口冰凉的啤酒,朝仓可可甚至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而后才带着几分笑意对着电话那头道,
“新罗你也帮不了什么忙。”
“告诉你让你白担心吗?”
“……”
听得出朝仓可可带着讽刺的笑意,岸谷新罗很快沉默下来,似乎觉得眼睛有些疲惫,他从赛尔提的大腿上爬起,顶着印着巴掌的脸将眼镜取下。
“我承认,在我心里你的地位不如赛尔提,但你一样是我的妹妹,可可。我对你的关心不比那个混蛋老爹的少。”
“可可,是你自己说的,沉浸在毫无意义的复仇中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而朝仓叔叔……”
岸谷新罗不知道该怎么说,无论是他还是朝仓可可都很清楚,朝仓雾人其实并不无辜。
“我知道,新罗。”
听到岸谷新罗的话,朝仓可可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空罐的时候带出几分叹息,
“我知道雾人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是我的父亲。”
“他救过很多人。”
“他本不应该这么早就死去。”
哪怕当一个任性行事的地下密医,做一些常人眼中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研究,就这样胡作非为到老,哪怕在中途被什么正义之士枭首,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他不应该英年早逝。
他不应该……因为她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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