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围聚在这里的人或是真心或是假意,或是各怀鬼胎,或是虚情假意,或纯粹就是来凑个热闹,吵吵嚷嚷的搞得整个宴席厅中都有点乌烟瘴气。
叶白衣高坐主位,看着这一屋子喝的歪七扭八,蝇营狗苟的所谓武林人士心里很是不耐烦,却还要端着副假面,摆出前辈高人该有的气度,应付着那些前来敬酒,阿谀奉承的俗人。
这最擅长钻营,最俗不可耐的莫过于与他并坐高台上的赵敬赵盟主,叶白衣只听他假惺惺的开口,心里就一阵犯呕。
“诸位!今日能得此大捷,铲除鬼谷谷主这个魔头,都是叶上仙要居首功!”赵敬只看着身侧坐着这一位不染凡尘的长明山剑仙前辈,想到的不仅是他这年已过百却青春犹在的不老容颜,还有那身臻至化境,半步成仙的绝世功法,不管是出于他对这位老前辈的敬重,还是某些摆不到台面上的阴暗心思,他都得对这位叶上仙摆出十足十的尊重和礼待。
“不敢当,今日首功,应该是赵盟主的这位好义子!”叶白衣虽然很不耐烦应付着一些宴席间的冠冕堂皇,但该说的场面话,该端的架子也是拿捏的分毫不差,但他却懒得应付这些人,话头直接调转向坐在他下首,有些漫不经心的蝎王。
他虽然不知道温客行与这位毒蝎蝎王达成了什么不可说的约定,但以他心思,岂能看不出青崖山之战,这人故意放的水。
“若不是他将鬼主诱出青崖山,以鬼谷此刻的防御之坚,我叶某就算武功再高,也无处施展。”
听到叶白衣的夸赞,赵敬心里得意至极,但该谦虚的还得谦虚,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招呼下首神情有些异样的蝎王上来给叶白衣敬杯酒。
叶白衣只敷衍的示意一下,浅饮一口便放下酒盏,看了一圈在场诸人,清清冷冷的说:“我叶某不喜热闹,就不妨碍各位尽兴了,告辞。”说完便利索的拿起重剑,潇洒离席。
众人连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袭白衣飘逸的剑仙前辈便已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同样与赵敬坐在首席的沈慎,看到叶白衣潇洒离席,竟有些羡慕,他现在其实也不想应付这些场面话,更不想与赵敬同处一室,但他却没有理由离开,只得喝了杯闷酒,尽量无视赵敬与那毒蝎蝎王父慈子孝的戏码。
这场庆功宴,赵敬其实也邀请了张成岭,但张成岭却借故自己年纪尚小,有些怯惧这样的应酬,就推掉了,只一个人坐在房中听着外面人声鼎沸,心里却想着白鹿崖上被他一针射伤的师叔现在还好吗?
白衣悄然出现在房中,见小少年坐在榻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缓缓坐下。
“成岭,想什么呢?”
张成岭听到熟悉的声音,既意外于白衣的突然出现,又欣喜于他的到来,连忙扑到他身上,急切的问:“太师叔你怎么来了?师叔他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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