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他不喜旁人近身的,还是我来吧,你去找件宽松的衣衫送过来,一会儿好给师叔换上。”周子舒随口吩咐道,他知道老白有洁癖,虽然平时表现不太明显,却也不喜生人冒然近身。
韩英悬在半空中的手就是一顿,他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白衣,神情很是复杂的,既有愧疚,又有感激,愧疚于是因为他的鲁莽冲动才有庄主与白先生这一劫,又感激白先生不遗余力的保住他的性命,或许不该再称先生了……想起自己被打晕前,白衣坚定的眼神和响在耳畔的话,韩英不禁有些意动,想着他便转身,去给白衣准备浅衫了。
“周庄主我来吧,我伺候主子习惯了。”平安原本在卧房内开窗通风,余光看见周子舒笨手笨脚的给白衣换衣服,就放下手头上的活计,想去给他搭把手。
“还是我来吧,小师叔得我们做弟子的亲自伺候才好。”温客行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端了碗汤药的毕星明。他看见平安想搭把手,说了一句七爷找他有事,就把平安给支出去了。
周子舒自然不会拒绝温客行的帮忙,等韩英抱着一叠干净的衣裳送进来,温客行让韩英他们避开些,两人才七手八脚把白衣收拾得清清爽爽。
周子舒替白衣掩好被子,与温客行一起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毕星明端着汤药站在床角,看着两人沉闷担忧的神情,踌躇半晌,才闷声说道:“都怪星明鲁莽,才让白前辈遭此一劫,若不是温公子出现及时……还请庄主责罚。”
“这也不能全怪你们。”周子舒侧头看向毕星明,看着他愧疚的神色,心就软了三分。
温客行觉得气氛还挺凝重的,就随口笑骂一声:“浑叫什么呀?你太师叔还能怪你不成?”
毕星明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神色有些茫然。
周子舒也扯出个笑来,顺着温客行的话头说道:“以后该叫师父,师叔了。”
听到周子舒的话,毕星明激动的就想立马跪下行拜师礼,还好温客行眼疾手快,接住了要倾洒的汤药,哭笑不得的说一句:“激动什么呀,再把你太师叔的药给撒了。”
“别急,等你太师叔病好了,带上你成岭大师兄,咱们一起回四季山庄,再正式行拜师礼,登弟子册。”周子舒也顺手扶了一下汤碗。
毕星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但那激动之情真的溢于言表,他们真的有幸能拜入四季山庄,拜入庄主座下了,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的兴奋,却还想着手里端着的药,站起身憨憨一笑。
看着少年这傻样,再沉闷的气氛,也能缓和不少,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笑说道:“我这一下就多了十八个弟子,老温,你不帮我分担一下?”
“行行行,分担,周庄主说什么是什么。”温客行笑嘻嘻地说。
而毕星明则有些摸不着头脑,十八个?那韩大哥呢,师父难道不愿收韩大哥为徒吗?想到这儿他侧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闷不吭声韩英,就有点急了,愣愣的问:“师父,那韩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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