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深吸一口气扶着张成岭的肩膀轻缓的说:“欲速则不达,你在怎么勤勉拼命,武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你师父那儿有一些助眠的香,晚上我让他给你点一些,你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得睡足才行。”
温客行摸了摸那已被张成岭练出包浆的木人桩,思索一番,便随口指点着:“你发力的方式不对,八卦掌讲究的是腰为毒,气为齐,这也是大多数拳脚功夫的要诀,臭小子,松肩沉肘,实腹为刚。”
张成岭觉得他师叔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便想照着温客行的指点再练习一遍,刚摆出一个起手式,身后又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某些人嘴上不情不愿,背地里还不是倾囊相授,耐心教导我这傻徒弟,老温你说你怎么跟老白似的越发口是心非了呢?”周子舒负手从拐角游廊缓缓走出,他比温客行早起一些,本想绕着山庄走两圈,活动活动筋骨,行到练武场,便听到了他俩这番对话,忍不住出声调侃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我在某些人嘴中就成了个口是心非的人了,子舒,话可要说明白哦,否则今早你就饿着吧。”今天起的最晚的真的是温客行,连白衣都已经去厨房做好了早饭,听到演武场上的嘈杂,便拐了过来招呼众人一起吃饭,远远走来就听到了周子舒调侃温客行还连带上了自己。
本来温客行被周子舒说的,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下背后说人被听到了,周子舒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没等他俩打趣两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便听到罕无人至的四季山庄门口竟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众人寻着目光望向门口,若有所思,张成岭就有些好奇了,说了句:“师父,我去开门。”
三个人目送他小跑的背影,看着他抬下了沉重的门栓,拉开大门,门外站了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远远听到张成岭询问那人是谁,男人只说他来自平安银庄,奉一位叶姓先生之命,来给四季山庄送个信儿。
叶白衣来信了,终于有消息了。
几人面面相觑,不免有些惊喜。
这下早饭也顾不得吃了,一行四人跟着那个小厮便下了山,往平安银庄走去。
平安银庄——名字普通,但店铺却不普通,从外面看只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钱庄银号,但行到内里却别有洞天,不说家具陈设。只是店里来回行走的小厮掌柜,身形气质就绝非普通百姓。
周子舒也没想到叶白衣是托平安银庄给他捎信的,等被那传信的小厮引到内院,为他们几人沏好热茶起身去找管事的,周子舒也没想明白其中关窍,直至一道久远却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他才放下茶盏,回头一看竟是个故人。
“平安拜见周庄主!”来人是个面白无须,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听到小厮的传信推门匆匆进来,见到周子舒就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周子舒也没想到来人竟是他在晋州的故人,起身一把扶起他急切的问:“平安,你怎么来昆州了?这平安银庄是你开的?”
“我哪有这本事啊。”平安只是乐呵呵的笑着,把周子舒扶坐回椅子上,才弓着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