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顺着这个傀儡的指引,行过一片密林,在一处隐秘的山洞前停下。
站在洞口就迎面嗅到一股从洞内散发出的,不知是腐烂还是霉馊的恶臭味道,熏得张成岭很是不舒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师父,这是什么味儿啊?好臭啊!”
“山野荒居,行尸走肉,待客不周,见笑见笑。”
洞内深处传来一道空荡却苍老的嗓音,想必就是这人引他们一行人前来的。
叶白衣夹着龙孝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其他人紧随而上,拐过曲曲折折几个弯角,才终于见到洞内景象。
洞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昏暗,而是点满了鳌山灯火,从那洞顶更是投射下几道天光,将内里照了个清清楚楚。
那天光汇聚的石台上,被锁链囚禁了一个人,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到看不出颜色的枯瘦老者,
众人见到这此番景象,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他们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这个情况。
叶白衣把龙孝甩去石壁边,而温客行扫了一圈四周,将白衣扶到一处石台上休息,才回到周子舒身边,上下看了那个被数道碗口粗的铁链,牢牢束缚住的已经瘦脱了形的老翁,喃喃道:“这是龙雀?”
“龙伯伯!”周子舒也没想到与之再相见,却是这番情景,忍不住唤了一句。
龙雀被囚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眼神已经有些混沌了,但耳目却聪灵得很,听出了这虽然成熟不少,却依稀可辨当年音貌的声音,便也叫了一句:“小子舒,是你吗?我还以为在做梦呢。这么多年你师父还好吗?”
听着这老者有气无力的问话,周子舒的眼眶蓦然红了,抛下众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石台,在他面前俯身蹲下,看到他身上单薄褴褛的破衣烂衫和骨瘦如柴的苍老面庞。一时之间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感伤。
“龙伯伯你还记得我呀?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直到周子舒在他身前俯下身子,龙雀才看清了眼前青年的面目,当年那个孩子真的长开了,他忍不住慨叹一声,与周子舒叙起旧来。
叶白衣见到龙雀这番狼狈模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见他还有心情与周子舒寒暄,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们父子间的糊涂官司我懒得管,但你们家这小畜生在外说谎害人,打着龙渊阁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你也不管?”
“我管不了!”龙雀被质问着,索性撩开了下身的衣衫,只见那身下只剩两颗肉瘤,双腿竟是被生生锯掉了。
周子舒离的最近看的也是最清楚,乍一见这景象,猛的惊了一声:“龙伯伯!”
其他人也实在没想到,龙雀竟成了个残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龙雀倒是坦然地把袍子撩了回来,看都不愿再看一眼,被扔在角落里蠕动扭曲的龙孝,心灰意冷地说:“这孽障把我囚禁在此已不知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