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岭还以为温客行能给他说两句好话,结果温叔在他师父面前真是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垮了个脸,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谁求情都没用,笨鸟先飞的道理不懂吗?我能护你一时,还能护你一辈子吗!”周子舒板着个脸,任哪热汗从额角渗出没入领口,也没打算停下来,让张成岭休息个一时片刻。
张成岭哪里不懂他师父的良苦用心,但真的是太累太热了,脑子发懵的反驳道:“师父,我也没说不飞呀,可是,就算是现在飞也真的是飞不动了。”
温客行也真觉得张成岭被周子舒操练得可怜,不死心的还想再劝他两句。
“这功是要练的,可中暑了不就练不成了吗?我看咱成岭是真的不行了,不妨让他回车上先歇息歇息?”
张成岭见他师父似有犹豫,以为温叔这是替他求情成功了,那笑还没咧上嘴角,就被他师父一句话打回原形,瞬间蔫儿了。
“继续练!”
周子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温客行,冷飕飕的说:“你徒弟还是我徒弟?你教还是我教?”
温客行耸耸肩,爱莫能助地看了张成岭一眼,赶紧对周子舒伏低做小讨着饶。
“好好好,我闭嘴,你说的对。”
白衣就这么看着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觉得有趣,但这正午的日头却真的是毒辣的很,他见周子舒被热的没了好脾气,也挺心疼,就转身从马车里翻出几个水囊来。
“子舒,老温,接着!”说着他就抛出两个水囊,那两人扬手接过,周子舒晃了晃,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呀?”
“冰镇的青梅酒,别那傻小子没热晕,你先中暑了。”
温客行就没他那么多疑问,拧开手上那个水囊仰头闷了一口,透着丝丝寒气的清甜美酒划过喉头,流入腹中,冲散夏日暑气,舒爽的叹息一声。
周子舒瞥了白衣一眼,轻哼一声,也领了他这份好意。
张成岭眼睁睁看着他师父温叔骑在高头大马上,还有人关心着热不热,别中暑了,自己热的都快化了,都没见白叔替他说一句好话,丧的不得了。
他真的是捡来的吧。
白衣看着那小少年垂头丧气的背影忍住不笑出声了,他能说他是故意的吗?但开玩笑归开玩笑,他也心疼张成岭,却没像温客行的那样替他说好话,让他偷懒个一时片刻,而是趁那俩人调转马头继续赶路的时候,从马车里翻出块浸透的凉帕子,包了两块剩下的碎冰,打了声唿哨就甩给了张成岭。
张成岭连忙接过抱在怀里,看他白叔的目光都带了几点泪意,呜呜呜,还是有人心疼他的。
身后发生了什么?周子舒心知肚明,却也没阻止,当做不知道继续赶路。
叶白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瞥了一眼白衣,阴阳怪气的哼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细心周到好脾气过。”
白衣敛了敛眸中笑意,也没了再跟叶白衣堵气的心情,有些不自然的软下语气,小声说着:“以前是我顽劣,不通人情世故,我这不都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