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拒绝不了,难道不是吗?
白衣挽起窄袖,把手伸到叶白衣眼前。
叶白衣切着他的脉,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最后气的抬手抽了他手心一把,突然被打,白衣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你旧伤沉疴多年,还敢这么作死,是不要命了吗,别秦怀章那徒弟还没死,你先神魂俱灭了!”这臭小子也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叶白衣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
白衣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心知肚明,无所谓的说:“我是生是死不重要,您也没必要为我费心,只是子舒的伤,叶叔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为了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赔上性命,值得嘛!”叶白衣嚯然起身,撑着桌子大声呵道,恨不得敲开这小子的脑壳看看他里面到底塞进了多少浆糊!
白衣不惧于他突如其来的爆脾气,抬头直视他的双眼,无所畏惧地说:“当年不是您将我转手他人,不顾我是否情愿就趁我神识闭关,诓骗秦怀章与我订下主仆契的吗?既然如此,我为四季山庄鞠躬尽瘁,为庄主死而后已,就该是分内之事,何况我欠秦怀章良多,又愧对子舒多年,也该有今日一报。”
叶白衣撑着桌子的手颤了颤,那火气就似被戳破的皮球般泄了个一干二净,他颓然地跌回座位,搓了搓脸才喃喃解释着:“当年你与那小畜生闹翻,我虽不明缘由,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兄弟阋墙,长明山孤冷,我与秦怀章他师父是至交,那小子傻是傻了点儿却难得是个好的,就想着将你送回人间沾沾烟火气,也好改改你那又犟又硬的臭脾气,我是……”
白衣却没有心情听他再解释下去了,他吐出一口长气,冷笑着说:“叶叔,托您的福,我早就不是长明山您座下与容炫较劲的孩子了,当年之事我不怨您,我也没有什么资格怨您,这么多年我也放下了。您此番下山,若是为了容炫之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他的仇我会替他报了,围杀他的人都被我杀了,他的尸首我也妥善安置,葬于白鹿镇容父墓旁,我不欠他什么。若是为了其他事,那与我无甚关系,至于我之生死也不劳您费心了。”
说不怨怼是假,说放下了也是假的,当年被弃之事始终是白衣心中的一根刺,一道疤,让他耿耿于怀,归根究底是他不配与其亲传爱徒相提并论。
白衣本以为岁月可以冲淡这一切,但叶白衣的突然出现却打破了他故作的坦然和释怀。
白衣起身,准备离开,他怕再呆下去,会对叶白衣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
看着那离去的颀长背影,叶白衣有些恍惚,当年任性倔强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却再也不是他膝下任性倔强的孩子了,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你…真要跟秦怀章那个徒弟同生共死了吗?”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他最担忧的事。
白衣迈步的脚一顿,也没有回头,只如刚才那般清清冷冷的说:“您若有其他的办法,让子舒好好活下去,那我便陪他多活个三五十年,若不能,那就合该我们生死同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