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按摩师走进来,一人手里拿了一套衣服,又给他们指了换衣服的房间。
正好是三个分开的小房间,郑岚先换好走出来,按照按摩师的要求躺下。
刚开始适应力道,按摩师总是问他一些问题,郑岚疼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碎片一样。
没一会儿陈嘉言和裴宴也出来了,郑岚闭上眼,听到身边的人躺下来,另一个按摩师也几乎问着相似的问题。
裴宴也只嗯,不说别的话。他人面朝下压着床褥,声音在胸膛里挤作一团,揉成沙哑的、混沌的短促的音节。
郑岚不由得心猿意马,背上的手指轻轻重重,摁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身旁是裴宴粗重的呼吸,他皱着眉头忍得难受。
席间就喝了两口酒,之前导演给他倒满浅浅一层杯底,郑岚分明连那点儿都没喝完,身上却烧得如同烂醉。
时间被他过得迷糊,陈嘉言突然和按摩那人说:“太疼,我先休息一会儿。”
接着窸窸窣窣的,陈嘉言站起来走了。
按摩师也没想到,追着他的客人出去。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郑岚只听到陈嘉言匆匆忙忙地走,按摩师狠狠按了一下,疼得他脑子一下空白,耳边嗡嗡地响。
按摩师问他:“您最近撞到哪儿了吗?背上有点青了。”
郑岚仍旧闭着眼,想不起来是怎么撞着了。
按摩师手上一轻,有意同他搭话:“您背上的是蝴蝶吗?真好看。”
“是,蝴蝶。”郑岚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法思考,也不想说话。他随口回应,按摩师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一行遇到的人太多,有喜欢说话的,就有不喜欢说话的。
后来力道一轻一重,郑岚也逐渐适应了,原先难以忍受的疼痛被扩散的舒适消解。上眼皮搭着下眼皮,郑岚觉得自己快睡着了。
就那么模模糊糊一阵,按摩师不知道去做什么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那手上多了一层精油,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味。
郑岚嗅了嗅,鼻尖像小猫一般耸动。
他的手垂在两边,此时放松地勾着,背上的力道轻缓了许多,简直像一片羽毛。
郑岚慢慢觉出不对劲来。
手指上裹了层油,但按摩的习惯不会变,方法不会变。
此刻这人手指柔软,如弹琴一般,偏点他敏.感之处,又挨着那些地方,扇子一般扫下来。
这不会是按到荤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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