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副县长都表示,自己回到县里,会向主要领导汇报,尽量减少自己县域内直排的数量。而代副部长则指示自己的随员,回去后要就排污问题,再给领导写一份内参。
听说后的夏菊花,又提出了建污水厂的设想,只是她空有概念,连理论都说不上一条,只能做为一个设想,给领导们先打个预防针,最好由地区领导出面,向上级或本地研究部分请教一下——她自己请薛工程师打听,跟地区领导出面请教,力度完全不同,这一点自知之明,夏菊花还是有的。
总体来说,这一次参观平安庄,参观团的收获不在于品尝了酸辣粉与方便面,更不在于平安庄巧手妇女们精心准备的农家菜,而是思想上的震荡。
他们回到各自工作岗位之后,都把平安庄当成一种现象,大讲特讲。以至平安庄的存在与发展,竟让希望保持集体生产的人,当成了有利证据,承平地区关于保留集体生产还是放开农村个体经济,讨论得比其他地区更热烈。
最终的结果仍是放开个体经济占了上风。原因无他,平安庄的发展经验是不能复制的,夏菊花这个大队长也同样没有复制的可能性:
并不是每一名承平地区的大队长,都能靠着发展副业打进国际市场。也不是每一名大队长,都能直接跟国际友人谈判并为国家节省资金。更不是每名大队长,在自身刚刚解决温饱之后,就能不计收益的全面支持部队建设……
以上种种,看似没参与平安庄现在的发展,实际上影响是深远的:没有编织品打进国际市场,夏菊花就不可能参加博览会,连国际友人都见不到,还谈判个啥。没有对部队不计收益的支持,也就得不到薛工程师所在研究所的全力协助,机器生产就是一句梦话。光靠人力生产,两个食品厂只能是手工作坊,大批量生产出效益,完全是空谈……
既然平安庄不可复制,夏菊花□□不能,那么给绝大多数农民松绑,把他们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依然成为主基调,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推广。
被人来回讨论的平安庄大队与夏菊花,丝毫没有自己在风口浪尖走了一圈的自觉,他们现在一心一意的要给五爷过生日。
在两个食品厂里上班的平安庄生产队社员,自己做了调休,务必不能缺席平安庄生产队的杀猪宴——五个生产队杀猪时间是错开的,等那四个生产队的人吃杀猪菜的时候,他们再调回来好了。
编织厂最夸张,直接全员放假半天,加上二十六放假的消息已经传开,不管是平安庄本生产队的妇女,还是外生产队的女工,都已经高兴得跟过年一样。
天是好天——自从平安庄开始给五爷过生日之后,小年这天似乎都是晴天——空中刮的风也不大,虽然割在脸上有点疼,往已经点着火的灶前一站,马上就暖和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