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哈哈大笑起来,杨得田脸上则是苦笑了:这个夏菊花看来是真不懂,哪儿有人把橡胶原料摆在展位上的?再说,她刚才为啥强调不是跟自己一起的呢?刚想到这儿,友人已经用手指着一个轮胎,告诉夏菊花,那就是他们的橡胶做成的,很结实耐用。
夏菊花装模作样的上前摸了摸,唯一的感觉是自己按不动,只好问:“那这个咋卖的?”
跟在杨得田身后的翻译,替夏菊花把“咋”的意思翻译一下,又引得友人笑了两声,才告诉夏菊花,他不单卖轮胎,而是要成吨的卖橡胶原料。
夏菊花顺势问他要卖多少钱,友人的目光便扫向杨得田。杨得田不经意的回看他一眼,没有参与他们之间话题的意思。
这让友人不得不想起刚才夏菊花说过,她跟杨得田不是一起的,就有些拿不定主意,报出的还是三百二十块钱一吨的价格。夏菊花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这么贵?你能卖得出去吗,你手里有多少呀,卖不出去压在自己手里,这玩意变质不?”
一连串的问题,又不是友人简单的华语水平能理解得了的,杨得田带的翻译好心的再次出场,原原本本把夏菊花的话翻译了过去。
友人脸上带了些自得:“全世界对橡胶的需求量很大,我不怕卖不出去。我说的价格不贵,是按照国际价格定的。”
夏菊花立刻表示对他话的不认同:“就算能卖得出去,你能保证那些买的人不挑你的毛病,然后给你压价?他们要是收到货不给你钱咋办?”
这个问题一下让友人和杨得田都愣住了,因为两人都知道夏菊花说的问题的确存在:友好国家国力并不强,对本国商人的保护力更弱,他们的产品卖给发达国家的结果,往往是被人挑出不是毛病的毛病,然后恶意压价,甚至因此拒不付款。
正因为如此,友人们才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想在华国的博览会上给橡胶找个买主,毕竟有华国这个中介平台在,不用担心血本无归。
可是友人们手里的橡胶量有点儿大,如果分开卖的话成本会增加,不确定因素也会随之增多,这才有了跟杨得田的几轮谈判。
本来一个有心买,一个有心卖,谈起来应该不难。难就难在买的人出的价格,达不到卖家心理预期,一直无法谈拢。现在夏菊花一个只知道编东西的人,都能看出卖家存在的问题,让友人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自己不把橡胶卖给华国,还有人能一下子吃下这么多橡胶,或者说肯用他的心理价位吃下吗。
而提出问题的夏菊花,凭借的都是上辈子看电视的经验,九十年代的电视节目里,可没少报道发达国家掠夺非洲国家能源,她在看电视剧的空档就听了不少。
杨得田看了友人一眼,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要听听友人咋回答夏菊花的问题。不想友人直接问:“那么夏,你想买下我手里的橡胶吗,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
自己谈了几次没谈成,友人竟然想直接把橡胶便宜卖给夏菊花?她象是买得起那么多橡胶的人吗?杨得田眼里闪过一丝嘲弄,看在友人眼里就是他跟夏菊花有着竞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