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有些懊恼的说:“还说种啥呢,往年这时候地里的雪都有半尺厚了,可今年刚盖住地皮,这墒情种啥都白费。”
“那也得种呀。”夏菊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都说人勤地不懒,不种更不得了。再说还有公粮呢,不种拿啥交公粮。”
五爷气的敲打烟袋锅子:“地里任啥不长,就是逼死了也交不上。”
“五爷,说气话没用。”陈秋生大着胆子劝老头儿:“咱们可以把该交公粮的粮食都下种,到时候长成什么样咱们随大流儿。至于别的地,那就尽可能多的种能抗旱点儿的,说不定还能的点儿收成。”
夏菊花眼前一亮:“红薯就抗旱呀,还比别庄稼的都好伺弄。”
最主要的是,平安庄现在人人会漏粉,生产队安排多种红薯,不会有社员觉得奇怪。至于大队那头,光看李长顺非得给各生产队买麦麸就知道,他也担心来年的天时不好,只会对平安庄的种地安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现在就讲究一个集体生产,就连地里种什么,都是上级下达指标,种一辈子地的老农民反而没啥发言权。
能多种上些红薯,已经是最大的变通了。
五爷和陈秋生都点头:“行,种红薯好。那东西虽然抗旱,可是雨水多点儿也不怕。就算是别的粮食打的少点儿,咱们还能漏粉。要是粉真能卖出去……”
说来说去,还得是粉能卖得出去,真能赚到钱。
好在平安庄的地足有几百亩,光计划着种多少麦子、多少玉米高粱够交公粮,还能腾出多少地来种红薯,也耗费了三人不少时间。
等计划完了,刘志双和刘大喜、陈树生三个人终于回来了。陈树生就是那个额外多背了三十斤粉条、接迎刘志双两人的,黑市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清楚,所以主要汇报的还是刘志双,刘大喜在旁边给他补充。
情况不是一般的喜人!
快过年了,县城里的人准备年货早,去黑市的人比以往更多,粉条已经固定到了五毛五一斤的价格。刘志双他们到了黑市不到一个小时,自己背的三十斤粉就全卖光了,刘大喜不得不去找陈树生把备货拿出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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