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秋生耳朵根子硬,换个耳朵根子软的,不就顺着你的想法走了?我还敢让他当这个会计吗?”
“队长,我错了,以后不管生产队的啥事儿,我都不问了,秋生想告诉我我也不听。只要你还让我继续编席就行。”陈秋生家的如蒙大赦,恨不得对天发誓。
本来还想骂她几句的陈秋生:……
他知道自己媳妇一遇到队长,就跟没脑子似的,可没想到没脑子到了这种程度。
人家还不给陈秋生说话的时间,对夏菊花保证完后,飞快的回屋,还把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陈秋生:……
夏菊花倒乐了:“你媳妇倒是个直性子。”
除了抓抓自己的头发,陈秋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夏菊花是来跟他商量事儿的,不是看他尴尬的,正好对他说自己的安排:“队里只有一辆牛车,用来拉麦麸吧。糟就人挑,运肥的活先停停,把糟先挑回来。”
说起正事儿,陈秋生就不那么尴尬了:“一个人最多挑百十斤,怎么也得去二十个人,工分咋记?拉麦麸倒好说,可是五千斤麦麸再加上糟,是不是有点儿多?”
夏菊花摇头,来年任务猪肯定要养,还得养够份量,买这些她都觉得不够呢。好在平安庄比别的生产队先买出了一千斤,以后还需要的话,她可以自己单独走走陈科长的门路,能再弄出来点儿。
明年一开春,就不能让猪抢人的口粮。还有各家的鸡呢?那可是各家的小银行,如果鸡都不下蛋,好些人家想挣个零花钱都没门路了。
突然,她心里一动,问陈秋生:“你说咱们要是让妇女们自己收点儿苇杆,编出来的席跟生产队的一起交到供销社,行不行?”
陈秋生眼睛瞪圆了。这个队长胆子也太大了,他连连摆手:“队长,这可不敢干。你忘了你婆婆举报你的事儿了?”
夏菊花点头说:“我没忘。不过这次和上回不一样。这次是供销社出面,替咱们跟各生产队定的苇杆,为的是完成县供销社的任务。咱们生产队的钱不够,社员们觉悟高,主动替生产队承担苇杆钱,有啥不行的?”
道理还能这么讲?陈秋生明明知道夏菊花说的是歪理,可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查漏补缺的问:“那个人买的苇杆编出来的席,咋记工分呢?要是耽误了生产队编席任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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