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没人敢。虽然夏菊花才当上生产队长两三天,妇女们都已经知道她是说一句是一句的人,她们不敢冒那个险。
很快,夏菊花身边新围上来的人,又不时的点头,把重点记到心里。等有人表示学会了,夏菊花就打发那人带着一个还没学会的自己找地方编席去。
两三个小时之后,她身边终于没啥人了,夏菊花放下手里的苇皮,松了口气。心里默默决定,以后再教人,不能这么一拥而上了,而是捡几个学的快的先教会,再一人教几个分开来。这样教的人轻松,学的人也能听清楚讲的是什么。
“嫂子,嗓子干了吧?”安宝玲趁着夏菊花身边没人,拿着一把金色的苇杆坐到她身边,一边破苇杆一边看着她编席。
夏菊花无奈的说:“我都没想到大家这么想学,生怕自己比别人听晚了学慢了。一堆人在一起,你问一句她问一句,本来明白的人也被问糊涂了。”
安宝玲十分信任的说:“别人糊涂不糊涂都没事儿,只要你不糊涂就行。我看你这回编的更快了,下午这张席就能编完了吧?”
这张席夏菊花总共就编了不到一天,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安宝玲对她的速度羡慕不已。夏菊花看着光洁的苇席,自己心里也挺有成就感的,不过还是问:“昨天老三说没说,他到底是咋回事?”
这么多天躺在炕上,刘三壮究竟听没听到老刘家乱成什么样,怎么就能躺的跟个木头人似的万事不理,夏菊花也起了好奇心。
一提起刘三壮,安宝玲也是一肚子委屈,要不也不会迫不及待的来找夏菊花说话:“那个没良心的刘三壮。”直接给人定性了之后才说:
“嫂子你说有没有这么不是东西的人!他这些天啥都听见了,他妈咋骂我们娘几个,我们娘几个咋伺候他他都知道。还有分家的事儿他也一清二楚,他就愣能忍住一句话不说,一个屁不放。”
刘家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遇事绕着走的毛病,刘二壮是这些年当生产队长绕不过去,刘三壮只有遇到孙氏把安宝玲欺负狠了,才会暗地里护一护媳妇。
所以安宝玲说刘三壮这些天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儿,还真不怎么让人奇怪。夏菊花同情的看了安宝玲一眼,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说啥,说以后就好了,你们已经跟孙氏分家了,好日子马上要来了?安宝玲为啥怒提分家,怎么分的家,刘三壮当时在干啥?想想夏菊花都说不出口。
安宝玲也不指望得到夏菊花的安慰,她就是想找人吐吐心里的苦水:“他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想,他娘咋就那么不待见他。没良心的,呸,一点我也看不到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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