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她身上只穿有一件薄薄的襦绊。
“为什么在梦里穿的是这个啊……嘶,好冷。”
麻理抱怨了一句。她拢了拢飘散的白色发丝,赤着脚,毫不迟疑地穿过回廊,目标明确地走到一间和室前。
她刷啦一下拉开了拉门,然后立刻就缩了进屋内,又刷啦一下关上了拉门。
“呜哇——”麻理搓了搓手臂,然后打开了室内的灯,“虽然也很冷,不过比外面暖和多了。”
八叠榻榻米的和室内部是麻理最为熟悉的布局,她坐在靠墙的矮桌前面,右手翻了翻矮桌隔壁的柜子,翻出了笔墨纸砚。
墨水是麻理印象中的高级墨水,毛笔和纸也是麻理最熟悉的手感。
“既然做梦了,那就在梦里继续改进「帐」吧。”
麻理如此说着,并真诚地觉得在这种时候做梦也不错,毕竟梦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就算这个梦再讨厌,只要可以增加她的时间,麻理就不在意了。
更何况只是单纯的场景重现,并没有其他人出现,麻理完全能接受。
沢田麻理抓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开始根据睡着之前的设计改进帐。
“嗯~到时候可以用咒言加强这一块位置……”麻理念叨着,然后突然转头,看向门口。
一个修长的影子投射在拉门的门纸上。
“谁?”麻理提高了声音,“进来吧。”
拉门被打开了,麻理眨了眨眼,认出了来人。
是昨天晚上在宿傩先生的领域里见到的凤梨头少年。
“……骸先生?”麻理放下笔,撑着脸,“你又走错地方了?”
“不算吧?其实我在散步来着。”自称为骸的少年眉眼弯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这是什么缘分吗?居然在第二天又见到了小姐。”
而且这回很明显是这个人的梦境了。
“唔…大概吧,因为我很少做梦的。”麻理想了想,“话说,跑到别人的梦里散步吗,意外地感觉有些被冒犯到呢。”
“那先对小姐说声对不起了。”骸朝她行了一个礼表示歉意,“只是这是我被拘禁的时候培养的唯一乐趣,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欸~”被拘禁的时候?麻理有点好奇,但好孩子的小麻理是不会随意地去戳人伤疤的,“我的名字是麻理。既然是唯一的乐趣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呢。”
她眨眨眼,好心地说:“只是要小心点哦,要是又遇见了像宿傩先生那样的存在,可是很危险的。”
“kufufu、”骸笑了两声,“多谢提醒,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危险的情况了。”
说到这里他侧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感叹般说:“像我刚进来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差点要翻车了呢。”
“欸?”
麻理挑了下眉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麻理小姐,你这个梦境,我见过哦。”骸把头转回来,异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就在昨天离开那位宿傩先生的梦境之后。”
“是吗。”麻理的眼睫颤了颤,“那还真是巧合啊,居然会有人和我做同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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