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看起来很正常,而且很有空。
他在自己和自己对赌,玩的是十点半。
我猜左手象征庄家,右手代表他自己。因为每一次都是右手赢。
不过后来我深刻了解此人的运气,就推翻了此刻愚蠢的念头。
对方的心情似乎不差,因为他对着我打了个招呼,敷衍地点点头:“哟~那小鬼都走了,你怎么还在?意外地坚强呢,来这里是等着要我送你一趟吗?”
他的话信息量大到我呼吸一滞,快步上前,对着他就是一个土下座。我的头抵着地板,心脏慌乱得要从胸腔蹦出来:“请问您是知道那个孩子去哪里了吗?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求您告诉我可以吗?”
我没有钱,也没有能力,就连尊严都同样不值一提。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对方的好心之上。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感知不到他的动静。只觉得寂静的时间过得如此漫长,长到我心生绝望才听到对方的回答。
“被吓坏了,所以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这里还能离开的吗?”我惊讶地抬头,又不免更加担忧他的状态,同时还有为了阳太脱离苦海的些许宽慰。
他平静地俯视着我,翘起二郎腿,颇感无趣的样子:“当然,只要崩溃就能离开。所以,知道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做?除了下跪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我的脸那一刻升起了火辣辣的热度。
无力反驳,我就是这么一个懦弱无能的人。
“还行,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伏黑观察我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点雕琢的可能,无聊的情绪被些许看乐子的期待覆盖。
他拿着小刀挑起我的下巴,俯身凝视我的眼睛,狠戾如饿狼。“我说,反正你现在也死不了,干嘛不杀回去?在这里,对方是鬼,你不也是鬼吗?”
“可,可是……这件事我做不到的吧?”我磕磕绊绊地说,为自己搜索着理由,“我没有武器,也没有练过,我肯定打不过他们的……”
“你的借口好多啊,弱鸡。”甚尔不耐烦地打断我的发言,“打不过也去拼了命打啊!反正死不了,你怕什么?逃跑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看到你了。鬼怪只会高兴有一只稍微顽强一点的猎物。”
我望着他一时无言,却又因此有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向上攀爬。我攀住他的手腕,以前所未有的坚定声音问他:“我想试试。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想试试。请您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做?”
“不是试试,是把命豁出去一样去打。”伏黑甚尔纠正我的话语,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翻,“喂,你这丑棉衣穿多久了?”
“一,一直在穿?”
“脱了手脚会冷到僵硬?”
“不会吧……”我迟疑摇头,虽然总觉得冷,但确实不会影响到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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