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对方清源和云潆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在施工队的挖掘机掀掉旧操场的前一天,方清源就是站在这里, 拍了这张照片。
废墟中簇簇繁花。
云潆捧着他的手机, 仿佛还能看见方清源在两年前的夏天, 蹲在热烈的太阳下, 细细修补父亲留下的操场,修补的是他的家。
女孩往他身边靠近一步,这里是学校, 可她还是忍不住,牵住了他的手。
他回握。
学校的旧操场没了,小平房没了,不过不要紧,他现在有家了。
办公室里,新老师们小声聊起从天而降的云老师,他们所知道的云潆并不是老师,而是在网上粉丝一千多万的艺术家,是能给名导电影画海报的年轻画家。
连校长很自豪,告诉新老师们,云潆是第一个支教结束后回来的老师。
新老师们目光相触,云潆似乎是一个模板,可以来到这里,也可以选择离开,但不管过了多少年,可以回来,看看孩子们。
走,不是背叛,留,也需要量力而行。
年轻的老师们又纷纷看向角落里一言不发备课的赖老师。
赖老师的特岗已经结束,她选择留在这里。
她在这里结婚成家,喜欢给娃娃们讲许多课本里没有的故事。
而对于孩子们来说,分别似乎也容易了许多,瞧,云云老师回来看我们噶!
...
当云潆溜达到办公室时,赖老师迅速抛弃了她的教案,扶着腰站起来,牵着她的手,笑着:“你要到我家吃饭,我家那个烤豆腐很好吃。”
彤妹嘎嘎笑:“他们俩就是吃豆腐吃成两口子的!”
云潆点点头:“嗯嗯!要去的!”
小爪子好奇地摸摸赖老师圆圆的肚皮,肚皮里有个小宝宝呢!
连校长很高兴,站在屋子中央拍拍手:“那这样嘛,不要搞得太复杂,赖老师,晚上让你老公到学校,我们一起和云老师吃个饭!”
云潆看向方清源。
他朝她浅浅弯了弯唇角。
都想起了学校的传统。
阿金忙碌起来,将崽交给方清源,自己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
小崽蹬蹬腿儿,在阿源叔叔怀里睡得安稳,并不知道云云阿姨又偷偷摸了他好几下。
阿金买了好多菜,还记得云潆爱吃烤鸡腿和饵块,回来的时候朝她笑了一下,难得话多了些:“敞开吃,外头吃不到。”
云潆点点脑袋,还问:“有小馒头吗?”
“有。”
“要烤洋芋吗?”
“要,扔火里,最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