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能晒疼皮肤,但云潆没有拉窗帘,她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与方清源一起,再看一次这年盛夏的上海。
...
很快,他们到了。
一踏进机场孩子们就开始哭,偷偷地哭,怕被老师看见,可哪里藏得住。云潆给每人发一包面巾纸,也不制止他们哭,因为她自己哭的最凶。
方清源托好行李过来,就看见她背对着娃娃们哭,娃娃们围在她脚边,看着她哭。
他叹了口气,很不放心等他走了谁来哄她。
想什么来什么,丁少爷不知从哪打听到的航班,人从几百万的跑车上下来,说时间还早,答应了孩子们要带他们坐坐他的车。
他倒是哄孩子的一把好手,牵着一串小豆丁去看他无比酷炫的新车,挨个抱进去坐一坐,孩子们就忘记哭了,一声接着一声的丁哥哥,亲热的不得了。
方清源站在渐渐止住哭的云潆身边,问她:“小时候哄你哄出来的吧?”
云潆哀怨地嗔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点点脑袋。
他不怎么介意,相反,很庆幸那时候有人这样陪着她。
大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背脊,是个无声地安慰,似乎也在哄她:“别哭啦,眼睛哭肿就不漂亮啦。”
云潆心里难受着,纠结着,忽然,听见方清源唤了声:“云潆。”
她一转头,感觉什么落在了脖子上。
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在她胸口。
红绳是可以调节长度的,方清源见她没反对,调整好后收回手。
云潆低头,捧起那块玉。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块观音相方清源从不离身。
“上次你走就想送你。”方清源淡淡笑着,眼中含着很多情绪,此刻涌动着,叫她知道,他也在不舍得分离。
上次……他们闹的太难看了,云潆垂着眼,心中懊恼,后悔更多。
走的时候,没有与他好好道别,成为她至今无法入睡的原因。
她去看他脖子,他今天穿圆领T恤,可以看的很清楚,没有红绳了,光秃秃的。
她发现他身上那几样东西都没有了。
要登机了。
方清源看了眼云潆脖子上的红绳,本来很普通的一根绳子,贴着她的皮肤,就显得特别好看,红绳隐入衣下,他知道那里是什么,于是定定心,召集孩子们进去。
娃娃们又开始哭,让丁少爷感叹什么老师教出什么学生,他低头看云潆哭红的眼睛,驾轻就熟哄着:“别哭啦,有狗仔拍你怎么办,把你拍不漂亮了。”
声音一断,看见了云潆身上多出来的东西。
小姑娘宝贝似的一直隔着衣服摩挲着,哭的那么凶。
丁少爷转头瞪方清源,可他已经牵着孩子们去安检。
他没回头,如云潆当时走的那样干脆。
倏地,云潆拔腿追出去,扬声喊:“方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