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潆费劲仰着头,唠叨着:“你们俩小心啊!”
不是谁都能爬到最上面。
丁少爷打篮球不错,但爬树显然没有方校长厉害。
云潆也才知道他在树上居然这么猴。
老表在下头用土话指挥,方清源每一脚都踩的踏实,腰后取出一根杆子,敲打枝头,松包簌簌落下,云潆拉着个小口袋,蹲在地上捡了好久。
丁少爷则半路掉下来,还磨破了衣服。
他脸色不好,呕的,云潆乐得看他吃瘪,没管,眼巴巴等着捡松包。
...
云潆现在已经知道了,山里的东西,都是外头吃不着的好东西,她把袋子装进背篓里,挂着的小象钥匙扣一晃一晃的,没一会儿肩膀疼,方清源分去一多半,几人一齐回老乡家。
院子里生火,那么多松包全投进去,烧到黑漆漆再扒拉出来,老表的手不怕烫,就这么剥开一颗,饱满的松子噼里啪啦掉下来。
方清源捡起几枚,剥开,送进云潆手里。
“吃。”
她依言放进嘴里,只咬了一下,就尝到了坚果松香的味道。
太香了,这玩意从前也吃过,但绝对没有这么香。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嗯嗯嗯点头,推推他,让他也吃。
他说小时候每年也就指着这些东西解解馋,你多吃点。
说着,递了一把给丁少爷。
然后捻了根棍子,蹲在地上打松包,打出更多松子。
丁千一跟上去,看了看坐在阴凉下费劲剥松子的小姑娘,低声道:“桃子来之前我们两家商量过订婚的事。”
方清源的手一顿。
丁千一:“谢谢你帮我照顾她。”
方清源:“我没听她提起过。”
他直起腰,手攥了攥棍子。
两人一般高,谁都不让谁。
丁少爷笑了一下,很多事情一眼便看得明白,云潆变了许多,他知道是为什么。
“我们以前在一起过,我是她的初恋。”像是终于扬眉吐气一样,丁千一抬了抬下巴,“这点我没必要骗你,你可以问她。桃子爸爸很喜欢我,她只是心情不好跟你随便玩玩,在我们圈子里这种事不需要计较,我和她才是一路人,等她回上海,我们依然会在一起。”
方清源不语,丁千一用脚拨了拨灰烬。
“你知道她有个弟弟吗?”方清源问。
丁千一一愣。
他不知道。
“对她好一点。”方清源说,“别让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
丁千一沉下脸:“你说什么?”
他不再多说,领子被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