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潆立马捂住镜头:“你放心,我不会拍的,我只是想……”
赖老师问:“这个,可以同时拍到星星和我吗?”
云潆一愣。
彤妹抢答:“可以可以!云云说要给我拍照片!”
赖老师正要说话,云潆抢先:“我帮你拍一张吧!”
她笑起来:“一定把你们都拍的很好看!我大学辅修摄影的!”
赖老师道了声:“谢谢。”
云潆快走几步,跑到了队伍最前头,心口热乎乎的,攥紧了相机。
在云潆看来,女孩,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很漂亮的,不受体重身高的制约,美的是心灵的样子。
方清源看着突然蹿到身边的小姑娘……和她手里的相机,并未再多言。
山上的路很陡,幸好没下雨,所以不算太难走,这座山他从小爬到大,知道哪里能容得下这么多人一起看星星。
所有人都惊叹,都期待,唯有方清源一直留意着云潆的动向。只见她一会儿拍拍这,一会儿拍拍那,似乎在找最好的角度,彤妹和赖老师跟着她,他们小声商量起拍照的姿势。
有包着头巾的老人家趁机上山兜售矿泉水,方清源要了几瓶,付钱的时候人家摆摆手,说什么都不肯要。
他们在说云潆听不懂的话,云潆这才知道,原来方清源是彝族,现存最古老的民族。
现在会彝语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彤妹跟云潆说:“老校长不说彝语的,你知道阿源怎么学的吗?”
云潆摇摇头。
“他家没有长辈,就找到我家,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啊,他就知道要保护这些东西,我们现在很多都是汉姓了,懂彝文的老人一年比一年少。很难,我费劲学了好久,要不是他在,我早就放弃了。我阿嬷天天夸他,那时候家里好不容易能吃枚鸡蛋,都给阿源了。”
彤妹笑着:“他也公平,不会缺了我的。”
...
夜里十点,流星雨尚未落下,但天际已经显出斑斓璀璨的的光点,夜空并不是漆黑一片的,透着光的墨蓝与不知多少公里外气象塔的光柱交汇,向世人呈现出银河的具体形状。
彤妹在漫天繁星下拘谨地比了个耶,她身上的裙子很美,与星空融在一起,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肩头,只是背景里全是人,全是跟着上来看流星雨的当地人,孩子们追逐着,男人们高声交谈,手里的烟迷住了云潆的镜头。
云摄影师比了比,无奈放弃这个观测点。
赖老师说:“我没关系,就这样拍吧。”
云潆坚定地摇摇头:“不行不行,十年一次呢,得好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