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锦黎微微敛了敛眸,轻叹一声道:“刚才我也是被夏家父女俩气着, 有些冲动了。
夏鸣鹤到底是丞相,治理国家很多地方都要靠他给师兄搭把手,如今师兄为了我,把他嫡女推出去,恐怕会把他得罪个彻底。”
宗曜道:“这点阿黎就更不用自责担心了,夏鸣鹤年轻时还算矜矜业业,如今权位越高,心却越大,父皇早就有意敲打他了,不然也不会同意你的计策。
你且放宽心吧,虽然提策的人是你,但最终拍案的还是父皇啊!”
锦黎听到宗曜这么说,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
两人行至宣明殿外,唱名太监正欲唱报,就被宗曜制止了。
太监报他的爵位无所谓,但阿黎的封号如今却是不宜被宣告。
两人刚一踏进宣明殿,几位靠近殿门口处的熙国大臣就俯身拱手,欲向他行礼问安,皆被宗曜赶先免去礼数。
宗曜带着锦黎找到她的位置,让她坐下休息,自己则去寻找自己一脉的势力,暗箱操作替嫁事件。
一炷香后,宣明殿门口惊起一阵喧闹,锦黎侧头望去,原是夏鸣鹤扶着自己已被医女诊治后的夏飞萱,重新回来殿内。
锦黎视线刚一抵达,夏飞萱就猛地抬头,向她对视了过来,眼中满是怨恨歹毒。
夏鸣鹤察觉到自己女儿情绪的变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待发现是锦黎后,立时就阴沉着一张锅底脸,单手扶着夏飞萱,径直向她走来。
夏鸣鹤人未至,声先怒气冲冲的传了过来,“宁溪郡主,你好大的威风,竟然平白无故的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锦黎微微眯了眯眸子,心底竟然有些想不通,就以夏鸣鹤现在这说话的水平,究竟是怎么当上一国丞相的?
锦黎嗤笑一声,淡声道:“夏丞相莫不是喝高了?本郡主封号‘善宁’,‘宁溪’是令爱的封号。
且之前的事是你女儿放肆在先,你这上来就给本郡主扣个‘平白无故’的帽子,是心瞎?还是眼盲?”
夏鸣鹤被锦黎绕的有些糊涂,“什么‘善宁’、‘宁溪’的?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是什么封号,你仗着陛下宠爱,就随意对大臣之女出手,难道你就不该给我们这些臣子一个说法?”
两人的争执,引来不少人围观。
宗曜也停止活动人脉,重回锦黎身边。
宗曜一边走到锦黎身侧,一边冷声回呛夏鸣鹤道:“此事分明是你夏丞相一家之事,扯上全部大臣做什么?难不成其他大臣跟你夏丞相是一家的?”
宗曜这话可谓诛心,现场众人谁人敢认下这结党营私的罪名?
一群熙国臣子连忙摇头,与夏鸣鹤撇清关系,一时间皆是对他退避三舍。
夏鸣鹤脸色就跟吞了只苍蝇一般难看,“六王爷说笑了,天下臣子皆是陛下的臣子,这种帽子还请六王爷不要乱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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