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太会戳辛桐心坎里的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什么礼物会收、什么不会,都一清二楚。
辛桐看着江鹤轩手上的耳坠,不做声了。
几百块钱的心意收下的确不是大事,但一出院就收人礼物总觉得奇怪,更不要说出院手续还是他办的。
正当辛桐举棋不定时,江鹤轩猛地凑近她,温柔又不可拒绝地贴到她耳边说:“我帮你带上。”
辛桐单手撑在他胸口,没推开,只让两人保持着一手掌长的距离。
带上耳坠,显得气色也好了些。
江鹤轩低头,在她泛肿的眼皮上轻轻一吻。“很好看。”
“少买,费钱呢。”辛桐说着,微微撇过头,一对银耳坠子在乌黑的发脚下晃荡。
“你不是喜欢我才买的嘛。”
“我还喜欢翡翠、水晶、鸽子蛋呢。”辛桐似笑非笑,眼珠子朝上瞄了下他,又滴溜溜地转回来,落在手掌心拿着的小纸盒上,睫毛纤长。她微微低头,低马尾滑到胸前,恰好露出后颈白皙的肌肤。
江鹤轩被她的眼神挠得从心脏痒到骨髓,嘴上却说:“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买。”
“少来。”辛桐说着,推开他,没把这种典型的甜言蜜语放心上。
男人嘴里“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这类话,听个乐呵就差算完,谁信谁傻逼。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江鹤轩语气稍显严肃,但也只严肃了一下下,紧接着又换回原先的柔和,温声问辛桐,“你下午准备怎么办?回家?”
“回家。”辛桐道。
江鹤轩同之前的世界一样,仍住在母亲家中。他家离工作的地方近,的确没必要多花一笔钱租房住出来,而辛桐也没做好同居的准备,就还是独自住在那个停尸间公寓。另一个原因是江鹤轩母亲管教甚严,把二十四岁的儿子当十四岁教管,辛桐就算想同居也要过未来婆婆这一关。
摸良心说她不是恶人,就是有点……过度“迷恋”儿子。
“你假期几天?”江鹤轩问。
“带上周六日还三天。”
“刚好。”他说。“没错过讲座。”
“什么讲座?”辛桐皱眉,对他说的内容完全没印象。
“明天一个犯罪心理学的讲座,开在我学校里,你还说翘班也要去听……忘了?”
“哦,记起来了。” fuwenwu-me
江鹤轩当助教的学校要来一个公安大学的教授开关于犯罪心理学的讲座,就在明天。
“你明天有课就别接了 fuwenwu-me 我直接乘车去。”辛桐补充。
江鹤轩点头。“那我送你回家。”
回到租赁的公寓,辛桐打开冰箱找食材,开始做午餐。两人坐在小餐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着挂面和炒熟的卷心菜。
直到江鹤轩谈到程易修,辛桐才想要终止,找借口说自己困了把他打发走,洗完澡倒在床上,居然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天黑。
一轮深秋的清月升过远处高楼的尖顶,在丛林般的都市中留不下半点月影,只有被橙黄路灯照明的高速公路上急促地闪过各个型号汽车奔驰的黑影。她摁下床头柜上方的开关,屋内一下敞亮起来。顶灯照着她雪般的肌肤,宛如博物馆里落下一束光照明了南宋的白瓷。
辛桐怏怏地从冰箱里拿了两片全麦面包,坐到餐桌边,就着兑了勺蜂蜜的白开水吃下。中饭的锅和碗筷仍浸在洗完台没清理。入睡前将洗澡换下的衣物塞进小阳台上的洗衣机,现在被搅干了,待在里头,还没被挂好。
她讨厌这种琐碎的感觉,流浪狗似的,要应付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要为怎么填饱自己的肚子烦心。垃圾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