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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桐轻轻啧了一下,有点回过味来了。她瞄了一眼江鹤轩温雅的面庞,像是松开的氢气球浮起似的,露出不达心的轻飘飘的笑。
吃饭的事有蹊跷。
说心里话,辛桐舍不得江鹤轩,就算养一条狗养了三年都有感情,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一旦牵扯到谋杀,再多的不舍得都会裂出缝隙。这两种感情时不时在辛桐心里拉锯,让她问江鹤轩要回钥匙又给了信任同意他改日还。要是换了傅云洲、程易修或季文然,她能毫不犹豫地抄起瓷瓶往他们头上抡。
“那好吧。”辛桐点头,上了江鹤轩的车,给程易修发消息说突然有事,让他先回家。
家这个字辛桐说的含混,实际还是想让他乖乖回自己家的,那个别墅或者傅云洲的别墅,都行。
“工作怎么样?”江鹤轩开口。
“还不错。”
“累不累?要不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江鹤轩说。“出去散散心。”
辛桐没搭话,她插上耳机撇过头,半晌后才淡淡说:“出去也就玩一天,急急忙忙赶回来又要上班。”
江鹤轩品出辛桐口中的疏离,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无言。
辛桐的母亲独自住在市区的一个小屋内,八九年前买下的旧屋,胜在干净整洁。小时候辛桐跟母亲一起生活在这里,母亲睡主卧,她睡在紧挨的侧卧。从卧室窗朝外望,能瞧见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会有骑单车的少年少女从树下风似的掠过,衣着光鲜,笑容盛满阳光。
纵使芳华已逝,仍能从她脸上瞧见昔年的美貌。辛桐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缺点,父亲的亦是。她有时想,要是她继承的都是优点就好了,日子没准能好过些。
母亲烧了红烧鱼,她厨艺不好,心思也不在持家上。自从外婆去世,她就没吃过合口味的鲫鱼。
辛桐给江鹤轩递去碗筷,三人一家人似的坐下来吃饭。
母亲吃着吃着,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小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男生啊?”
“没,”辛桐道。
“你这个年龄要谈恋爱了,要是遇到什么好的男生记得和妈妈讲。”母亲接着说。“但恋爱归恋爱,不能在结婚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我知道。”
看辛桐面不改色,母亲不由生出一丝慌张。她咬咬牙耐不住地说:“那小轩和我说的那个男孩——”
“什么男孩?”辛桐打断。
“就那个——”母亲还想继续说,却又被江鹤轩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