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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鬼摸了摸脑袋,“我还会再来的。”

然后就翻着墙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恶鬼在旁边看着,牠是负面的情绪和欲望的化身,即是相互之间触碰不到,牠也总会在有人接近御门院朝的时候以隔绝的姿态去裹住男孩,但这次牠没有动作,好像内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这么看着。

这是一个转折点。

一来二去,奴良陆生知道了御门院朝的处境和身份,毕竟他手握一个奴良组外接一个花开院,花开院是和御门院一样的阴阳师世家。御门院家有所动作,组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包括他爷爷也都开始翻身了,他想要知道点秘密不难。

他自然就对御门院朝产生了同情心,也知道对方可能不需要这样的情绪。

奴良陆生见他什么都不在意,没有告发自己的模样,趁势就在他的别院里观察前往御门院晴明复苏术式的地点,不意外地发现院子之外每近一寸都是精密的检测术式,前进十分困难。

“你知道怎么过去那边吗?”某一次,奴良陆生突发奇想,问旁边的御门院朝。

那是一种奇妙的直觉,从第一次见到御门院朝开始,对方就知道他的来意和身份,那么是不是也知道如何过去破坏泰山府君祭的术式?

不过奴良陆生想了想,如果御门院朝知道怎么破坏的话,说不定早就自己动手了吧,他难道对御门院家抱有亲情吗。

术师之前的情感都是易变的诅咒,所以这些人类之间的关系,甚至都不如妖怪牢靠。

男孩用一双漆黑平静的眼睛看向他,没有动作,像是在考量什么,滑头鬼任他打量。

御门院朝站了起来,他真的很瘦小,深色的和服和条纹角带又把他勾勒得站姿笔直,他给了奴良陆生一个眼神,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奴良陆生跟上他,他们走出房门来到别院的后方,这里有个杂草丛生在旁的小水池,水质不算清澈,是一种碧绿色,在树荫下就像是一块黯淡的玉石。御门院朝指了指水池,奴良陆生便探头看了过去。

水池中居然从两个人的倒影,慢慢转变成了御门院住宅的画面!

这是一个投影的术式,肯定有式神的眼睛连同到了池水中,显示出了其他地方的画面。长廊上有一个又一个阴阳师陆续拿着盖着白布的托盘从四处的屋宅里走出,经过昏暗的廊道与屋甍的阴影,像是汇流般鱼贯进入一个巨大巍峨的大殿中。

细线划过岩石的棱角,一个深红罗裙金发鬈曲的女人怀抱这一个熊布偶在居高临下地看着阴阳师们的行动,奴良陆生认出她是御门院其中一位家主,擅长的是傀儡术。她似乎是在监察这些阴阳师的行动,能让一个家主如此重视,就代表大殿中肯定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画面拉进了,但是大殿内的光线更暗,一片漆黑,奴良陆生忍不住更接近湖面,想要看清里面的状况。

一个力道骤然从身后袭来,令人措不及防。

奴良陆生的脸瞬间贴近湖面。

哗啦一声,他被御门院朝一脚踹进了池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