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对他的恍然感到眼皮跳了跳,转问:“说好了?”
九十九朝点点头,“嗯,说好了。”
九十九朝办了个休学。
日本高中大部分是三学期制,寒假即是年假不过数天,接二连三的诅咒师不胜其烦,思考了一下在没办法一劳永逸解决这些麻烦的话,之前不能让他们把手伸向他学校和同学。
九十九朝哀叹,“这段时间只能在家自己学习了,夏油你帮帮我呗。”
以为考完试就能从磨人的补课里暂时脱离的夏油杰也在心里叹气,提议道:“之后赶紧找个补习班吧。”
九十九朝可怜兮兮地点头,憔悴得像是个二十六岁的孩子。
他实际年龄的确是二十六岁,还要上补习班考大学,真是新一代励志的好半妖。
“你呢,和那个幼稚鬼说了什么?”
吵架了吗,吵赢了吗。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他才不想和五条悟在电话里分个输赢,目光落在眼前人的手背上,开口问:“你的这个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疑问下有种来势汹汹的烦躁,九十九朝听出来了,摸了摸下巴。夏油杰的困惑其实瞄准的是他解咒的进度而不是诅咒本身,于是他轻松道,“都这么多年了倒也不是大事了,我刚刚也联系了四月一日,把这次拿到的黄金虫过去应该会有新进展。”
说完九十九朝凑过来,表情促狭,“不用太担心,我的感谢很虚伪的——你知道我不喜欢有人可怜我。”
羽衣狐表露过对他来说有些过分的溺爱和奴良组年长妖怪的关心,九十九朝能提取出直接的原因,所以能理解这样的心情。
只是他比较不知好歹,所以面对夏油杰,先一步直言了自己的喜恶。
夏油杰的目光从手背移到这张精致秀逸的脸,他记起来上次在嵯峨野的时候九十九朝没有来得及戴上手套的后果,眼眶红着一圈,水光没过了那片星辰,弯着背脊跪到地上,整个身躯都在抖,抬起头时脖子上还沾上了黑泥一样的血迹。
他最想知道的少年手背诅咒的事情没有得到详细答案,还有个五条悟闹腾了一下,夏油杰现在的心情趋于一种诡异的平静,他清楚自己很有可能一直忍下的情绪会连带着深藏的不自知的恶意爆发。
九十九朝忽然背后一寒,听到夏油杰的回答声平静磁性。
“与其说会觉得可怜,我反而会觉得……有些兴奋。”
九十九朝如遭雷劈。
夏油杰就这么拿着手机,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他整个人自动自发带上一层薄薄的戾气,见他回过神,甚至保持这样的状态微微歪头问了问,“很奇怪吗?”
少年一下子面红耳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