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乐还没见过他笑得这般高兴,不明就里, 像看傻子一般看他。
“你笑什么呢?可不是烧坏脑袋了?”
她伸手要去碰他的额头,却被陆行墨一把拉进怀里。
中衣单薄, 赵永乐立即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因着发热, 那温度彷佛能烫到心底去。
赵永乐理智上知道要挣开他,但眼前是他包扎起来的左臂,想到这人又受伤又发热, 家里还没有温暖, 一颗心不禁软得都化成一摊水了, 只好嘴上说道:“等会儿丫头们进来撞见, 岂不丢人?”
陆行墨见她连说话都没有责怪的意味, 笑得连双眼都瞇起来,收紧搂着她的手臂,嗓音低沉道:“上辈子, 我决心不再回平阳侯府, 也永远不知道当年我亲娘被冤枉的真相,只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这世上没有我在乎的人, 计较那些又有何用?在战场上,奋战杀敌, 才是我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我曾以为,我会这么孤老终身。”
而这样的自己,却遇上怀里这个女子,她的命运坎坷, 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耀眼而夺目,彷佛可以窥探她灵魂所折射出的光彩。
她看似恪守规矩,却心软护短,对外人冷漠,标准只在心中,不在乎世俗,爱恨分明,是他从未遇过的女子。
这辈子越了解她,就越是明白她的无奈,她的顾忌,她那一心向往自由的渴望。
让他如何能放下她?
赵永乐默默听着,心脏微微刺痛,她也是到了这辈子,才知道这个男人藏着那么令人心疼的过往。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了?性子阴沉,睚眦必报,不善良,也不单纯,上辈子自己的脸那么丑陋,这人都不计较,这辈子肯定也不是为了她的美貌。
但这人,却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追随着她,在他的眼里,她可以看见这人真挚而直接的情意,好似这人比她自己还要喜欢她。
赵永乐红了眼眶,仗着在陆行墨怀里看不见,硬声道:“你这是装可怜给我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从上次故意压了手,又穿白衣让血渗出来,到这回放任身子不顾,拖得发烧削肉。我都知道,只不拆穿你罢了!若我不在乎呢?若我不来呢?你要可怜给谁看?”
陆行墨在她头顶上,轻笑出声。“所以郡主不是来了吗?”
赵永乐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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