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若不放心留在侯府,干脆烧了,一劳永逸……”
陆行墨不以为然,又将信笺放回胸口衣服里,认真道:“说不定这是郡主写给我唯一的一封信了,怎能烧了?”
赵永乐闻言,面上绯红一片,有些恼了,便伸出手,将掌心向上。“那这样,把信给我,我替你收着!”
陆行墨含笑摇头,还用手轻拍了拍胸口。
赵永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去,又道:“本就是我亲笔写的,我收回来也应当,你快拿来!”
陆行墨见她走过来,便用左手撑着座椅把手,要站起来。
却见他本还浅笑的表情,脸色忽然一变,又坐回去,用右手覆住左手臂,然后不动了。
赵永乐愣了下,盯着他左手臂,问他:“你怎么了?”
陆行墨摇摇头,双眸微弯,低声道:“没事。”
赵永乐见他的左手臂因右手压在上头,显出手臂线条来,但里头似乎裹着什么,缠了一圈。
陆行墨见她盯着他左手臂,便放下右手,朝她轻轻一摆,边说:“郡主且安坐着,这信,我还是自己收着……”
他还未说毕,赵永乐便看到他右手放下,露出来左手臂处,月白色的布料上沁出醒目的点点腥红,赵永乐心脏骤然一缩,伸手想去扯住他袖子,但在碰上前又及时止住。
她语气不禁急切起来。“你这是……流血了?”
陆行墨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自己左手臂处果然沁出血迹来,他又用右手虚挡着,不让赵永乐继续看,顿了下,才用轻松的语气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没有大碍的。”
赵永乐见他不给她看,一股气从心头窜上,但她暂且耐着,探究地问:“你这阵子都待在侯府,怎么会受伤?难道是侯府有人害你?”
陆行墨移开目光,往旁边看去,像是掩饰什么地答道:“侯府的人害不到我,是我不小心……”
赵永乐见他不说,本也没那个立场再问下去,但方才那点点血迹,在脑海盘旋不去,她深思了下,才明白,那缠裹的一圈,便是包扎伤口的细布。
都要用布缠起来了,怎会只是小伤?
且方才陆行墨略为施力,那伤口就沁出血来,可见是难愈的伤。
赵永乐越想越是惊心,有一丝慌,有一丝躁,看见陆行墨漫不经心的样子,赵永乐又有一丝气。
她忽然拨开陆行墨的右手,拉起他左手袖子,果然看到他左手臂上,有细布缠裹,没了衣衫遮掩,那血迹泛得更多,赵永乐的面色立时煞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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