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一下, 知道眼前是顶尊贵的人,又如此美貌,慌得手足无措, 结巴道:“小、小的瞧着, 瞧着没有事,大、大少爷站在那里,指挥咱、咱们……”
赵永乐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一眨眼, 不防竟流下两行泪来,她自己也愣住了, 用手匆匆擦去。
金川、宝沙在旁听见,知道陆行墨无事,也是松了口气,又看到主子竟哭了, 都心中不忍,金川上前来扶赵永乐,温声道:“郡主,趁着天光尚早,刺客也忙于逃窜,赶紧进城吧!只是进城之后,该用什么借口……”
赵永乐擦了泪,神情却无悲色,只是淡淡道:“进了城要下手就难了,我且先去博香楼梳洗一番,换过衣裳,然后私下先通知父王,再做打算。”
林义此时也走过来,满脸担忧。“郡主被刺杀可是大事,小的本还想着是不是该报兵马司派员来接……”
赵永乐微微蹙眉,摇头道:“我略有些头绪,若想得没错,此事暂不可闹大,尤其父王必须第一个知道,还有……最好别将我牵涉其中。”
她说这话的同时,也看向陆铭忠。
陆铭忠意会过来,脸色凝重道:“郡主的意思老身明白,老身会让庄子上的人守口如瓶,等会儿老身也跟着护卫郡主回去,并去向太子殿下请罪,讨了殿下的示意,再来安排。”
赵永乐又是摇头。“老侯爷您在此处接应陆公子即可,等会儿让您庄子的护卫跟我回去,再派其中一人与林义去见我父王,您出面,倒让人起疑,且我也担心此处的情况,您还是坐镇于此为好。”
陆铭忠闻言,无可奈何,只好应下。
庄子里的人准备得很快,受伤的侍卫就先在庄子休养,剩余的太子侍卫、林义带来的人并庄子的护卫,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人,阵仗浩大,金川、宝沙扶着赵永乐上了平阳侯府的马车,辞别陆铭忠,便出了庄子。
人虽多,但车马行进速度很快,免得路上再生事端。
金川与宝沙都很好奇对面那山坡的情况,但此时是再不敢掀开车窗帘子了,她俩便去看赵永乐,却见赵永乐只是沉默着坐在那里,双手交握于膝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俩也不敢问,总觉得主子好似不只是担心陆公子与刺客,不知被什么事困囿住了。
赵永乐只是静静端详着手腕上那只镂空缠枝珍珠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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