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龙自以为说了一通狠话,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秋桃便抱怨道:“就说了大少爷这回是在为难您,侯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骂,可真是倒霉死了!”
陆姚氏却平静道:“我原本确实觉得有些委屈,我自认对墨哥儿仁至义尽,难道他是怀疑我侵吞廉姐姐嫁妆?但侯爷这么一闹,我反而想得多了。”
秋桃便好奇问:“夫人为何这么说呢?”
陆姚氏便冷笑道:“你看他先前在哪儿?又是听谁说了这事?”
安嬷嬷恍然大悟,便说:“可不是吗?清点先夫人遗物这事只有我与秋桃做了,还有几个下人,都是咱们院子的,谁会无缘无故告诉侯爷?侯爷整日便在柳姨娘那院子,不是听柳姨娘说,还能听谁说来?”
秋桃顿时脸色一白,也意会过来,气道:“柳姨娘这什么意思?咱们跟大少爷的事,她也有话说?”
陆姚氏神情冷漠,解释道:“她就乐见侯府一团糟,我方才便是想到侯爷听了她的话才来质问我,因此我也不怪墨哥儿了,柳氏跟墨哥儿,那还是墨哥儿能信任。”
秋桃听到这里,也没了话,只骂自己差点被柳贞儿挑拨成功,说了许多大少爷的坏话。
安嬷嬷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对陆姚氏道:“夫人,大少爷久在临城任职,怎会无缘无故要知道先夫人的遗物有什么呢?您方才也说了大少爷已有十九岁,会不会大少爷是想……娶妻了?”
陆姚氏与秋桃听了,俱是豁然开朗。
陆姚氏想了一下,苦笑道:“是我胡涂了,别人家的孩子十九岁多半也娶亲了,我与侯爷提过几次墨哥儿的婚事,侯爷都说不想管,随他去,我做人后母,也不好擅自提起这事,要是说了个不好的亲,人家怪我一辈子怎么办?也是我躲懒,竟拖到了现在,这么说,墨哥儿如果想娶妻了,自然是要将廉姐姐嫁妆收回去的,毕竟有了妻子,妻子就能替他管了……只是不知道,墨哥儿会是单纯想娶妻,还是已经有了想娶的姑娘呢?”
安嬷嬷便劝道:“您也说了这事不好管,不如先按大少爷说的,先整理了东西,单子寄给他便是,大少爷若是有想娶的姑娘,之后便会央您操办,这样也好,您无须替他挑选,退一步说,若大少爷请您为他说亲,这不还有老侯爷吗?请老侯爷出马便是!”
陆姚氏闻言,越想越妥当,便点头同意。“反正我问心无愧,东西都锁在库房里,一件不少,明日就把单子寄去临城,顺道也捎一声给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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