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被洗劫一空的保险柜,金毛大狗子难以置信地把整个狗头和上身都塞进了小保险柜里,乒乒乓乓一阵鼓捣,柜子外面的狗尾巴因为情绪激动不断左右摇晃。
突然,菲茨杰拉德犬动作一顿,鼻翼微微翕动,随后脸色顿时狰狞:“汪呜……”
不需要任何名侦探小狗出动,偷酒狗贼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他闻到了……那是绷带狗留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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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新的也很厉害呢。”
清水明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许久,而屏幕上显示的,是《夫妇善哉》的最后一句话。
几个月前,在白浪社的文学新人奖上,发表获奖感言时的清水明全心相信着,还是新人的自己会成为几个月后的新派艺术文化奖的宠儿。然而时过境迁,现在的他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比他更晚出道的作家的杰作也纷至沓来,而自己就连一个契约里签订好的连载机会都无法拿下。
“为什么星野社的作家随随便便就能写出这样的作品,但我却不行呢。”青年面色苍白,垂头看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不说再冲击什么奖了,我就连合格的连载开头都拿不出来……”
没有去大学,也不想去白浪社。说到底,自从最后一次送去的稿子也被驳回之后,清水明已经失去了联系编辑的勇气。
但《文艺时代》编辑部那边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催促他,而是就此对他采用了放养政策,甚至给他提供了热门电影改编的工作供他选择。这一点却令他愈发不安。
出于商业性的考量,改编的工作确实相当不错。改编字数都在十万字左右,交稿时间在两个月后。剧情只要按照原作一板一眼描述就好,根本不需要作家多想。
而且根据西村的说法,有基础的改编作品往往能给作家带来七八位数的收入,销量也会为未来自己的初印量铺路。虽然这是别人的故事,但一旦通过执笔版令销量打开,销售数字也会加进清水明的履历里。
但是他却还在犹豫。
——那是别人的故事,不是他的。
刚才妈妈说过的话却一遍又一遍在清水明耳边回荡。
为什么屡屡失败,这样痛苦,甚至怀疑自己到底还能不能继续写下去,但他还是听不得“放弃当作家”这种话呢?
清水明慢慢走上了人行天桥。
最近几天,他一直没有怎么吃东西,觉也没睡。一路走到这里,他的眼前突然有些发花,膝盖也猛地一软。
天空瞬间撞入眼中,失重感传来,天桥下汽车的鸣笛声突然变得清晰。清水明意识到自己即将要翻过天桥栏杆坠落。
就这样结束,真的可以吗?
这一瞬间,他再次想起刚才自问的那个问题。
写别人的故事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觉得写作是件痛苦的事情,但自己还是无法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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