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织田犬虽然没汪汪,但也加入了狗爪拍桌的队伍。在有节奏的“啪嗒啪嗒,汪汪!啪嗒啪嗒,汪汪!”声中,喝得半醉的安吾犬抱着文稿纸,狗爪使劲儿攥着钢笔,开始在催促的汪声之中刷刷写了起来。
——怪不得安吾犬会掉毛,原来他每天都在被另外两只坏狗子灌醉了表演现场写!
而且估计等安吾犬第二天睡醒,就早已忘光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在被叫住的时候,这黑白花狗子才会一脸茫然。
花梨纯看着这一幕,默然无语。而就在同时,沙色的狗子似乎察觉到了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一边拍桌汪汪一边回头看来。
一人一狗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太宰犬的汪声戛然而止:“……”
花梨纯:“……”
很快,织田犬也发现不对,停下了敲桌。只有喝得最醉的安吾犬还恍然不知,依旧在文稿纸上埋头写着什么。
花梨纯走下楼梯,来到安吾犬身后。虽然对太宰犬与织田犬忽悠安吾犬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她心里却有点好奇。
如果每天晚上都会来这么一出,那安吾犬应该已经写了不少稿子了吧。他到底以掉毛为代价写出了什么作品呢?
如果能有这段时间晚上写好积攒下来的的话,就可以用在下一期杂志上了。
这样想着,花梨纯满怀好奇地从安吾犬背后悄悄伸出脑袋看去。
只见安吾犬的狗狗爪子吃力地攥着钢笔,在文稿纸上写写画画,然而写出来的内容根本不成字,看上去就像是小学生上课发困时半梦半醒记下的鬼画符笔记。
从鬼画符上,依稀能看出“堕落”、“文坛”、“本真”之类的词语,但是更多的内容就潦草得难以分辨。
看到这种笔迹,花梨纯不由得有点呆滞:“……”
……
等安吾犬的即兴创作告一段落,花梨纯将醉醺醺的黑白花狗子带回自己的房间,小心地卷进被子里,又把暖气开高了一点,以防他酒醉发热挣脱被子,导致着凉。
看着做梦都狗爪挥舞,仿佛在笔走龙蛇写的安吾犬,花梨纯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身后的两只始作俑犬。
“不可以再这样戏弄安吾老师了。”花梨纯举起自己沾满安吾犬狗毛的手,郑重地说道,“再这样过十天半个月的,安吾老师就要彻底秃了!”
织田犬的目光认真地看向花梨纯,诚实地汪汪回答,保证不会再做了。花梨纯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太宰犬却没有看她。沙色的狗子整个狗头都几乎要贴到墙上去,面壁而坐,只把一个狗背影留给了花梨纯,毛绒绒的尾巴还在左摇右晃。
见状,花梨纯从太宰犬背后伸长脖子探出头,眼睛往下看着他的狗头,幽幽拖长了声音:“太——宰——老——师——”
沙色的狗子脑袋几乎要钻到墙对面,目光游弋,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