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贾赦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还欲说些什么,被床上的贾母打断了:“好了!”
“就你们这样的,出门还敢说两个人是兄弟!老婆子我还没死呢。你们倒闹着想分家了!”
她又对贾政说:“王氏有大错,可咱们也不能休妻。”
她强忍着恶心:“她哥哥王子腾如今正升了京营节度使,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咱们不好得罪他。”
贾政拧紧眉头:“难不成就让我强忍着恶心与她相处不成。”
“可咱们贾王史薛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凡你今儿休了妻,王家与薛家就与咱们生了隔阂了!”
她长叹:“如今是正要紧的时候,咱们得想法子稳住,不能叫殿下有了忧虑。”
她何尝不想把王夫人送回王家,她也被恶心得不行。
只是她得替整个荣国府考虑。
底下这两个儿子没什么出息,后一代才刚刚长起来,经不得外面一点儿风雨啊…
这么想着,她拍板定下来:“王氏库房里所有的东西,除了她的嫁妆以外,全都还回公中去,那个冷子兴销的赃已经回不来了,我这里的窟窿也不叫王氏填了,不知道是公中还填补不上的,就从她嫁妆里头还!”
“我回头给王家送一封信过去,说清楚事情,以后王氏就别再出门了,府里的事情都交给凤丫头管,你们可有意见?”
贾赦想说话,然而他想了想邢夫人,懦弱又无为,只怕管了家成了第二个王夫人,连王熙凤也不如,左右贾琏还是他亲生儿子,这家叫王熙凤管着也不算什么大事,也算是回到他们这一支,于是点头同意了。
贾政倒是想说什么,可是他理亏啊,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就这么着,这场轰轰烈烈的家贼案才尘埃落地。
林涣自个儿也没想到,他随手设的套还真把王夫人套进去了,提前好多年把王夫人给解决了呢!
不仅王夫人,府里的丫头婆子们也都大换血了。
那些晚上吃酒赌钱的、参与王夫人赖嬷嬷等人偷运东西的,全都叫贾母发卖了,而且因着她们有偷盗的记录在案,也并没有下家买他们,才出去了一天,就被林风起以偷窃罪关进大牢里了。
像赖嬷嬷这样的,原先她孙子已经脱了奴籍,本来预备着明年要参加科考的,因为这事儿,他又被入了奴籍,且判了全家流放,他家的家产也都被抄没了,能还给贾府的都还回去了,余下一些别人孝敬的东西,则是进了国库。
贾母的动作快得吓人,没过半个月,整个贾府就被整顿干净了。
林涣也是难得地感受到了这个看似垂垂老矣的老太太的铁腕手段。
连王熙凤闲着与他们聊天的时候都说起:“我今儿才知道,原来老太太曾说的她从前也是个厉害人不是乱说的。”
凤姐如今也算是春风得意。
这府里如今都是她管着了,也不用看自己姑妈的脸色,好得很呐!
她扭头又抱怨:“如今我一个人倒是要掰作两个使了,就算有平儿帮着我也累得慌,我如今正想着求求老太太呢,叫妹妹们平日里得了空来帮我支棱些,也拿家里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