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说不清楚自己对西格玛无来由的信任感来自哪里,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并不打算质疑虎的能力。
显然, 西格玛也和他有相同的感受。
就这样,两个人像呆在恶棍阵营中的小白兔,突然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这一天, 西格玛走了过来, 垂着眼睛问到:“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西格玛没有看着他, 但中岛敦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中岛完全没有产生自己被冒犯了的感觉。
“我觉得我跑不掉。”思索了一下, 他才这样回答到。
“西格玛你好像知道一点库洛洛的往事?”这是他几天听说的,白发的少年绞尽脑汁的斟酌语言,“所以你应该了解库洛洛是怎样的一个人吧?我也不知道我的脑袋发生了什么,总之那个人的全部我都知道了, 从小到大、直到现在……在库洛洛手里,我觉得我跑不掉。”
敦少年又说了一遍。
“而且库洛洛威胁我了, 如果我逃跑的话, 侦探社的大家都会受到牵连。”
其实还有一点是敦少年没有提到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隐隐约约的,敦少年感受到了一种使命感,虽然说不清理由, 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必须留在这里。
脑子里只模糊不清的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而在西格玛的眼底,看到的只是一个傻笑着挠了挠自己后脑勺的白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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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库洛洛带着中岛敦去见了一个人。
“啊!陀思妥耶夫斯基!”
放着钢琴曲的咖啡厅里,敦少年发出了这样破坏气氛的大叫。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咖啡厅里安静的氛围,以及因为他的一声大叫而投过来的许多不甚满意的眼神。
“你不是在监狱里的吗?怎么又出来了!”敦少年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敌意非常明显, 他低吼着说出这句话时,脖颈上的寒毛直直的竖了起来,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俄罗斯青年的脖子。
库洛洛突然丢了一套衣服给他,让他换上,说是要带他去见一个人。
走在路上的时候敦少年还在想这个人究竟是谁,结果一进咖啡厅就看见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实在是氧气不够用,中岛敦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能控制住自己露出尖锐的利爪。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显然不是这样。
虽然是令欧洲当局都束手无策的异能力犯罪者,又是象征强大和力量的俄罗斯战斗民族的国人,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却是一个看起来相当清秀,甚至是有些瘦弱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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