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叫夏夷则的那个小娃儿,另一个是沈夜身边的那个初七。
啧,心思仔细的人最麻烦!
砺罂暗暗寻找机会之际,那虚空中困锁羲皇分神的血茧突然一阵动荡,血芒大放。那无上威严的神之声音带着滔天怒气,羲皇分神终于明白了自己抽错了魂——
“你以为此女之劫就这般容易消解?!天道降罚,苍穹之下,无人可逃!”
这话音一落,血茧之上骤然出现一口古旧的长剑幻影,冲天煞气,再再昭示此剑之不凡。
它是羲皇所掌控的,天地初开之时,出现的第一把剑!
仅仅一个幻影的投射,汹汹杀意,便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尚有十息才能引爆,需要帮忙?”
“分神挣扎而已,无需……带她走吧,算是人情。”微微颔首,慢慢推开叶玑罗,他神色依然如印象中一般温淡平静。
叶玑罗四肢已经很麻木了,她知道自己是被下了什么禁制,眼睛死死盯着他:“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对,不信便不信吧,我一定会死。”
叶玑罗气笑了:“我还没杀你怎么就敢死?!”
无奈笑笑:“别闹。”
“谁在闹谁自己心里清楚,我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骨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嘴唇已经咬破,握剑的手在颤抖,仅仅是拼着一口倔强在撑持:“你还欠我一句话,听不到我死不瞑目。”
“好……有朝一日弦断音垮,再与你把酒桑麻。”琴师说完这句话,放开叶玑罗的手,转身抱琴而去。
有朝一日弦断音垮,再与你把酒桑麻。
余下的声音叶玑罗都听不到了。
琴声回荡在天边,流月城半数塌陷,而羲皇分神,也在那四弦五弦的动荡下,分崩离析。
他原来是掌握着这样的力量而不为人所知。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别人去猜。
……先生,师父,东方,你是不是每一世都一定要我看着你去死,看着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孑然一身,才会满意?
是不是……一定要我无力挽留,看着你阖然长逝,你才觉得我用的是真心?
是不是你觉得,我每次看着你走了,失魂落魄,最后还总能笑着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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