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上前请安,刘老太太见了儿子和大孙子,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拉着刘尚在身边坐下了,嘘寒问暖了一番。
刘远见妻子面色苍白,想到方才在门外听到的老太太中气十足的斥责声,不禁暗暗皱眉,悄悄给妻子使了个安抚的眼色,走到老太太跟前,躬身陪笑道:“大冷的天,老太太要进京来,何必自己来?这舟车劳顿的,若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处?只叫儿子过去迎您老便是了。”
刘老太太瞥了一眼刘远,冷声道:“我只当你忘了我这个娘了,原来还记着呢!尚儿的亲事你们自个都定下了,连我这个亲祖母都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
刘远听着这话不像,忙陪笑道:“母亲这话可错怪儿子了,原是说请您老上京来,只是如今天寒地冻的,赶路实在辛苦,这才想着等年后开春再接您老上来主持大礼。”
刘老太太听了,面色又缓和了两分,冷冷道:“大礼就不必了,我可没答应这门亲事,趁如今还来得及,赶紧去给我退了!”
刘远一听顿时心下一跳,忙道:
“这事我们两家已经说定了,如今中途悔婚,岂不是失信于人,这叫儿子如今见人?”
刘老太太根本听不进去,冷笑道:“你也别哄我,我都知道了,尚儿才出孝,这只是你们自个儿私下约定好的,对方是女家,退亲之事并不光彩,定不会叫外头知道,我们只要管好自家,根本不用担心名声之事。”
刘远无奈叹气,老太太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哪里瞒得住?
刘老太太见刘远面有难色,刘夫人只跟木头似的低头不言语,更是怒火中烧,拄着拐杖恨声道:“横竖我今儿将话撂在这儿了,要我同意这门亲事,先拿根绳子勒死我是正经!”
刘远闻言十分头疼,老太太年轻时便是个泼辣性子,也不曾读过什么书,这几年养尊处优,说一不二,性子越发左了,只是到底是自己的老母亲,他也怕老太太真气出个好歹来,只得好言安抚一番,又向刘夫人使了个眼色,道:“我同老太太说些体己话,你先回去歇着罢。”
刘夫人闻言看了脸色黑沉的老太太一眼,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刘老太太脸色越黑,只是到底碍着儿子的面,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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