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吴皇后挥退众人,殿中只余下几名心腹,道:“前头可有什么消息?”
戴嬷嬷摇头道:“倒没什么大事,朝中大臣各执己见,三皇子呼声最高,四皇子与十五皇子亦有不少大臣拥戴,另外还有几位老臣举荐宁郡王。”
吴皇后闻言蹙眉,叹道:“哪一位登基对咱们都不利。”
三皇子之母淑妃与她交情平平,且性情精明要强,野心勃勃,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甄贵妃素来骄纵,与她是死敌,不过以她对永元帝的了解,十五皇子并不在考虑之中。
还有一个四皇子,幼时倒是在她膝下养了两年,说来还有几分香火之情,只是四皇子性情冷傲,喜怒不形于色,行事颇有些刻薄寡恩,且德妃因当年夺子之仇早已结下深怨,将来四皇子若是登基,有这么一位亲娘在,她这个母后皇太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至于宁郡王,不过是废太子的庶出之子,名不正言不顺,在这场博弈中胜算更小。
吴皇后入宫多年,膝下虽无子息,却屹立后宫多年,手段自非常人,她服侍永元帝三十余载,对他知之甚深,永元帝的心思她最是清楚不过,既想立一位有德之君,继承大业,又希望新君能在掌控之中,不想失去这君临天下的大权。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何况永元帝独掌大权数十载,乾纲独断,又怎会甘心退位放权。
服侍皇后的贴身女官青萍闻言思量许久,皱眉道:“倒有几位皇子无母,只可惜资质平平,不得圣上的意。”
戴嬷嬷听罢,心中蓦然一动,忽道:“其实细说来
倒有一人合适,娘娘忘了,您当年初封贵妃,赐住长春宫。
而七皇子母妃宁妃当时还是只是贵人,正是安置在长春宫的偏殿中,娘娘对她多有照应,说来还有几分情分。”
吴皇后闻言悚然一惊,戴嬷嬷不提她竟疏忽了,按理七皇子并不比其他几位皇子差,亦可一争储君之位,然而这些年提起七皇子,众人想到的都是闲云野鹤,孝顺知礼等字眼,诸位皇子因储位斗得你死我活,七皇子却与一众兄弟都相处甚好,竟无一人说他不妥。
想到此处,吴皇后沉吟不语,若真如此,七皇子此人实在不简单,只怕所图不小。
戴嬷嬷道:“这些年七王妃时常进宫请安,七王爷得了什么好东西从来都不忘孝敬娘娘,倒是个有情义的。
奴婢倒是觉得,不管这份孝顺是真心的也好,为了名声假意的也罢,能十多年如一日,这份心思已属难得。
吴皇后闻言沉吟不语,良久后道:“本宫记得七皇子已有三子二女了,世子今年也有六七岁了罢?”
戴嬷嬷点头道:“小世子月前才进宫读书,生的聪明伶俐,更奇的是与陛下年轻时极为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