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那些人全吃掉,胧月就不会离开吉原了吧?
她未能掩盖好的一丝杀意被风音千知绘察觉到了。
风音千知绘疑惑地环顾了一遍四周,不知道为什么神情竟然蓦地严肃起来,动作却亲亲密密地往蕨姬身边一靠,手指悄然按上了隐藏在宽大羽织内的刀柄。
正借着妹妹的眼睛观察着她动作的妓夫太郎:“……”
他也同时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双镰,就这样警戒了几秒钟之后,他看到风音千知绘有些迷茫地松开了刀柄,同时很自然地把隐隐约约护住蕨姬,所以呈现揽抱状的手收了回去。
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风音千知绘口中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的低语:“是错觉吗?”
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妓夫太郎还是收起了双镰。
“蕨姬。”风音千知绘最终放弃了追究那稍纵即逝的杀气的来源,把头靠在不知为何僵住的蕨姬身上,“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吉原,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喊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风音千知绘。”
“……千知绘。”蕨姬下意识呢喃着这个名字,然后突然伸手反抱住了风音千知绘,“我有一个一定想介绍给千知绘认识的人。”
风音千知绘顺从地被她抱着:“是谁?”
蕨姬撒娇一样地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以遮掩住露出的鬼瞳和尖牙:“……我的哥哥。”
……好想吃掉。
*
妓夫太郎和风音千知绘的见面地点依然是在蕨姬的房间。
基本没有常识的风音千知绘根本不明白在花魁房间里出现了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花魁在血缘上的亲人——是个多么离谱的事情,也根本没觉得那么漂亮的妹妹却有个这样丑陋的哥哥有什么问题。
她很自然地接受了妓夫太郎的外貌,也很自然地询问道:“蕨姬原来是叫妓夫蕨吗?”
妓夫太郎:“……你看到我之后就想说这些吗?”
风音千知绘比他更迷茫:“我难道还需要想说些别的什么吗?”
对方看他的视线太过平和,就和看风看水看过路人没什么两样。但她看蕨姬的时候又分明不是如此,其中调和入了主人未曾察觉的温柔与纵容,仿佛将空旷孤寂的黑染上了清朗的月辉。
两人对视了许久,妓夫太郎看在妹妹的份上主动败退:“不,……没什么。”
于是风音千知绘弯眸缓缓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虚幻,上扬的嘴角是公式化的大家闺秀版本,挺直的背脊与安放着的手都透出骄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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