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样的噩梦做多了, 又或许是波本传达的清酒的威胁。
他又渐渐地开始做起了有关于水无月眠的噩梦。
时间……大多是个糟糕的月夜。
月色明亮群星璀璨, 少女靠坐在某个墙角,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她的脸庞与身躯,仿佛为她披上一层圣洁的轻纱。她无力地低垂着头颅,阖闭着双眼,总被扎起的长长的黑发此刻像瀑布般披散着蜿蜒而下。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胸前插着一朵金色的玫瑰。她将双手优雅地叠放在小腹部, 就连双腿的摆放也显得异常美观。
光线。背景。人物。
面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就仿佛经过大师精心的构图一般。
苏格兰颤抖着伸出双手, 触碰着她除了冰凉还是冰凉的体表, 已然停止跳动的脉搏宣告着一切已经回天乏术。
他沉默了许久,才伸出手去触碰那朵金色玫瑰,慢慢地,用生平最为小心翼翼的缓慢速度,将其一点点地从心脏处的伤口中抽出。
光滑的玫瑰茎看起来经过精心地修剪,但花冠下余留的一点尖刺还是扎破了他的指尖——那是如果想在不破坏花冠的前提下就将这朵金色玫瑰取出, 必然需要捏住的位置。
完整抽出之后,他观察到玫瑰茎上沾染的鲜血已凝固成黑色,让这朵玫瑰看起来意外妖异。他死死将其攥入手心又触电般猛地松开。
“啊啦。”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我还以为会是波本过来呢。”
从拔枪上膛到回头瞄准,全程只用了不到五秒。
苏格兰舌头抵住上颚用力咬咬后槽牙,才缓缓地开口:“……苹果酒,这难道是你做的吗?”
“是的哦。”茶茶笑着说道,“这是由我亲手创造出的美丽作品,大概也会是这辈子最令我满意的作品。”
他一点都不在意苏格兰正瞄准着他眉心的手枪,径直走到了死去的水无月眠身边,轻轻地撩开了她的刘海,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亲吻。
红色的唇印仿佛对所有物的烙印,他满意地欣赏一会,才温柔地为她整理好了弄散的刘海。
苏格兰:“……”
在仔细确认过按照现在他们的站位射击不会命中水无月眠的尸体之后,他扣动扳机的手指就迅速向后一扣,子弹划破空气射向茶茶。
然后在距离他一段距离时就被种莫名其妙的力量碾碎了。
“不用那么暴躁啊。”茶茶轻笑着,“毕竟——如果不是你们怂恿我珍贵的宝藏来反抗我,或许事情就不至于变成这样了。”
他说着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哎呀,这样想原来还是你们的错啊。”
苏格兰:“——”
明明茶茶说的尽是歪理,但他居然无言以对。
在对方并无明显恶意也对目前状况觉得颇为满意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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