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苹果酒笑吟吟地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尽量干脆地接受,因为拒绝我的话,以后你就一直是我的敌人了,我不怎么推荐和我成为敌人哦。”
这种说法不就是变相的毫无拒绝权吗?
“我明白了。”巴赛洛干脆而顺从地俯首,“……以后请您继续多多指教,苹果酒大人。”
低头看到被雨水完全淋湿的地面,他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件明明应该最重要的事:明明他已经在雨中站了那么久,浑身上下却一点也没有被雨水打湿。
就仿佛有什么超自然力量形成了个透明罩子,为他隔开了雨幕一般。
超自然的力量啊……
这么说起来自己刚刚明明是偷偷地在心里腹诽,苹果酒就直接回答他了对吧。
回忆往昔,过去苹果酒笑起来的时候。
……自己好像都正在想什么,可能有点失礼的事情啊……
巴赛洛看着随着他产生这个想法,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的苹果酒。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从里面品出了一点‘你终于发现了’‘还不至于太蠢’的深长意味。
“巴赛洛。”接着,苹果酒用一种竭尽温柔、温柔到让几乎他毛骨悚然的语气说,“不用控制你的想法,也不用想着离开这个组织,为我带来更多的乐趣吧。”
“只要你能让我觉得有趣,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完全就是无良主人哄小孩哄宠物的语气。
但听完这句话,他的心中浮现出的却是一种诡异的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这不是根本就逃不掉了嘛。
人类的心理就是这样,在恐惧的最初的时候会用尽一切方法想要摆脱恐惧的源头,但在这无法逃避的恐惧被证明在某种条件下是无害的时候,只会努力地去迎合着那个条件,甚至对恐惧的源头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感。
这种心理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来源。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茶茶就在一边托颊盯着他看。
「挑中的这两个家伙完全不行啊。」茶茶无奈地对系统吐槽道,「对组织怀抱恨意的卡拉却对颠覆组织没兴趣,有那么好的许愿机会只想着要养女儿。跑进来做卧底的巴赛洛,明明面对着能简单直白获得情报的最好渠道,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把我的话当真呢。」
系统隔了一会才回复:「我倒是觉得这是您的问题。」
「我难道不是一直对他们很友善的吗?」茶茶不敢置信,「难道还有比我更友善的人吗?」
「……如果您的友善是指把卡拉小姐变成金色玫瑰,让巴赛洛先生世界观崩塌,变相地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话。」系统犀利地指出,「那确实是非常友善啊。」
「只是稍微地、稍微地陪他们玩闹了一下而已。」茶茶理不直气也壮,「剥夺我玩闹的权力是不可饶恕的哦。」
系统的回复又隔了一段时间:「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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