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那个港口黑手党的势力之大吗?”森先生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支着下巴微笑着看着我,“其实比起那个,我更羡慕那个世界的自己居然拥有一个在工作上认真勤奋的太宰君呢。”
“诶——”我干脆趴在了办公桌上,“真的羡慕吗?那个森先生可是被迫离职去孤儿院当院长了哦?”
“那样也不错呢。”森先生的笑容无懈可击,“我所爱着的横滨和港口黑手党,都被太宰君好好照顾到了……拥有如此出色的继任者的「我」,也确实有资格过悠闲的退休生活了啊!”
可恶……为什么居然会是这种平淡的反应?
我盯着森先生,完全无法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勉强——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为什么?我希望得到的是……
“不过——太宰君在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做的,对吧?”微暗的光线下,森先生那双紫色的眼眸呈现出一种接近于黑的紫绀色,“虽然很抱歉,但我暂时还有一些想要完成的事。等那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我倒是很欢迎太宰君哦!”
啊,没有错,就是这样。
我所期待的是这种警惕的、戒备的、会试探我也会警告我的森先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将「父亲」与「森先生」分割开来。
一想到「父亲」也许就是我那个世界的「森先生」,关于我是怎么在跳楼后又奇迹般地来到另一个世界开始新生活,而「森先生」还成了我的「父亲」——这些问题简直要让我不寒而栗了。
千万不要。
说我是自欺欺人也无所谓,总之我暂时不想要知道那些。
所以,就拜托森先生要一直对我这么戒备警惕了。
嘛,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其实也挺容易的,只要努力在森先生的承受底线上反复横跳就好了。
这个世界的森先生和太宰治关系如何尚未可知,但不管他们关系好还是差,森先生对于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我,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这个是可以肯定的。
不论是我还是森先生,都不是那种会因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谁谁谁」就在移情作用下将自己对本世界的「谁谁谁」的感情投射到对方身上的人。
没有感情基础的森先生,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只要把握好这个界限就好。
“森先生真是想多了,我好不容易才从繁重的首领工作中脱离出来,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找麻烦呢!”我直起身,“嘛,差不多到这里就够了吧?虽然森先生也未必会相信我的话啦,不过该说的我都说了哦。我可以回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