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那孩子不是那对夫妻收了银子卖出去的人也多半相信这种说法,不说别的,民间对于香火还是看重的,这对夫妻可只剩这一个儿子了,若是能商量的话,怕是那老头情愿自己去当那个“白鸭”,都不想把儿子交出去吧?
云苓听到这里就有些奇怪了,“既然有那么多心甘情愿的,那王大人和贾大人为什么不把事情做得干净一些?”反倒用强权逼来一个替死鬼,闹到现在人家要上京告御状的程度。况且,佃户人家是什么条件?在土里刨食儿的人,连地都是租别人的,能有这个上京告状的底气?
不是云苓看不起朴素的劳动人民,可是在大梁,人穷志短才是常态。别说孩子是被府城的官衙锁拿走了,就是被县太爷家的公子当街打死了,很多人都未必敢告状的。若说这对夫妻是刚烈之人,那孩子刚被锁拿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从金陵到京城,就是用脚走,两年的时间怎么也走到了。
杨佩珊摇摇头,“不好说后面还有谁呢,反正现那对老夫妻听说了孩子已经殒命之后,已经在京兆大堂上昏过去了。”
果然,杨佩珊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单纯的上京鸣冤事件。现在那对老夫妻是个什么状态已经没有人关心了。御史台因为这件事已经吵翻了,按照御史台左都御史的说法,这个案子如果不严惩的话,其中暗含的意思,鼓励百官草菅人命是小,让他们藐视朝廷的威仪才是大事。
薛家那位一直很高调的家主自然被下了大狱,连经手人王子腾和贾化也没能独善其身,被司徒晖暂时停俸在家休息了。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尤其是在官场上,落井下石者众。就在王子腾被撵回家反省的第五天,有人上折子弹劾王子腾,说自己之前会贪墨军饷全是王子腾从中劝说,他巧舌如簧,并且言之凿凿地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到军队里的关键地方,自己“无知”之下,才同意了王子腾的主意。
这位上折子的人,是前年被贪墨军饷被司徒晖削了一级爵位的武勋人家的子弟,虽然在朝堂上没有了实职,但还是能把奏折递到御前的。
如果说之前参与捉白鸭的事情还能让王子腾罚酒三杯,降两级职务之后就重返官场,那这个折子上面所奏的事情可就不是能这么简单过去的了。或许是被贾化激发的灵感,这位上折子的大人也跟着奏折附送了许多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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