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早就猜到司徒晖会有疑问,垂下眼睑,有些不好意思道,“臣妾在雷州的时候见过一个来我朝宣教的老神父,他说在他的家乡有人推广过这种植物,想让百姓用这个作为主食,还给臣妾拿过他收藏的这种作物的油画来看。只是最后他们弗朗吉的国教教会觉得这种作物的颜色不祥,所以最后就没有推广下去。臣妾想着,既然在弗朗吉已经推广过,那就是能吃的,他们那边的教会愚昧,有这样利国利民的作物都不推广,咱们大梁却是不信那个什么教的,就随口和云峰提了一句,当时也没想着他能找到。可等到云峰找到了这土豆,臣妾就想着,好歹试一试,万一这东西真像那神父说的高产呢?这才……”说着,云苓对司徒晖福了福身,“之前没告诉陛下,是因为臣妾和那神父相交时年纪尚小,不过六岁而已,若是那神父当时对臣妾说的是哄孩子的话可如何是好?如今既然那些话得到验证了,臣妾也能放心告诉陛下了。”
司徒晖这会儿哪有心思想云苓为什么不提前报上来?云苓选择在这时说出来,也不过是提前打个预防针,防止以后司徒晖想起来不舒服罢了。
见云苓俯身行礼,司徒晖不禁上前两步亲自把她扶起来,笑道,“这样大的好事,我若是还怪你,那我成什么人了?”大概实在高兴,他连称呼都回到了皇子府的时候。近几十年,随着航海业的发达,大梁的人对欧洲大陆也并非一无所知。作为皇家的人,司徒晖在了解别国的情况时下意识地就会了解一下国家形态,也知道弗朗吉的国教教会在国内的势力是有多大的。“可见那等小国,就是上天把机会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自己都不会取用。朕听说那边的民智到现在都未开化,可见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了。”
这个时候的欧洲……云苓默默想了一下,觉得司徒晖作为大梁朝的人,还真是有骄傲的资本。苏红保刚才趁着两人说话,已经吩咐小太监去厨房把称大块食材(比如成扇的猪肉)的称拿了过来,将地上的土豆分块,称重,一共大概是二百一十多斤。
即便这个斤数是还没把土豆上的土完全抖掉时称的,是“毛重”,但也足够让司徒晖开心的了。
不过毕竟云苓是用伺候花的方法来伺候这片土豆的,而且样本也不够多,司徒晖拿走土豆之后,大概也是要先在皇庄上试种,然后才能推广到京郊几个县,最后才能往全国推广的。因此云苓在把土豆上交之后该吃吃,该喝喝,对司徒晖接下来的安排没有一点过问的意思。
这样的做法却投了司徒晖的脾气。只是现在试种还没种上,司徒晖也不好给云苓太重的奖赏。若说钗环首饰,金银玛瑙,云苓现在库房里还不知剩多少——毕竟,以前在皇子府的时候,司徒晖虽然不是最喜欢云苓,但每次赏赐妾室们,云苓都是不会被落下的。于是,思来想去,司徒晖干脆宣苗云峰往东宫来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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