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有些无奈,讲道理,她觉得她现在的运动量正好,怀孕就怀孕嘛,她不是已经把这个时代的“高跟鞋”收起来了嘛?去正院儿来回进出的时候走的也是铺好的青石板,对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远远就绕开了,还有玉燕和玉蝉贴身扶着她,这还不够小心吗?
想到吴嬷嬷给玉燕讲的孕期注意事项,云苓觉得她和杨佩珊这属于古今观念差异问题,就掰扯不明白,只好笑嘻嘻地卖乖,“已经过了前三个月,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这话还算在点子上,杨佩珊也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只好道,“我让张太医半个月来给你诊一次脉。”张太医就是上次给云苓诊出喜脉的那个太医。
云苓一听这个频率,觉得也还行,于是点头道,“都听姐姐的。”模样十足地乖巧,把杨佩珊原本为她担忧的情绪都驱散了几分。
只是这担忧虽然消减了些,但到底还是有一些。“殿下刚才让我收拾行李,怕是要有几个月不回府里了。”前面几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杨佩珊就不提了,经常能看到司徒晖,就是王孺子和冯孺子,司徒晖不说经常和崽儿他妈联络感情吧,但隔三差五也是要到怀孕的小老婆们那里坐坐,吃顿饭,聊聊天的。结果云苓这边刚查出身孕没多久,司徒晖就彻底不回府了,虽然知道司徒晖这是忙皇上给的差事去了,但杨佩珊还是难免觉得云苓这胎怀得不巧。
云苓却面无异色,掰着手指算过去,现在老皇帝能使唤的皇子也没几个,司徒晖会比以前忙简直太正常了。见杨佩珊还是一脸关切,云苓都忍不住笑了,“殿下这时候离府,崔侧妃对着我飞过来的眼刀大概能少些。”
杨佩珊被她的关注重点给带歪了,这么一想,云苓这时候怀孕好像也不坏?
云苓说得还真没错,过了两天大家一起去正院儿请安的时候,崔侧妃果然不像原先似的,等杨佩珊化妆的时候就有事没事就把话题往云苓身上带了。云苓宽面条泪,果然后院儿争宠的时候,男人在家才是万恶之源。看司徒晖走了之后她们几个相处得多好。
正想着,就见杨佩珊已经在魏紫的搀扶下款款出来了,云苓跟着众人俯身下拜的时候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环视一圈儿后终于发现了,陈氏竟然没出来啊!
想到前两天陈氏那满府堵人的情形,云苓默默闭嘴,并没有主动提起。奇怪的是,一场茶话会到了尾声,杨佩珊也没有主动提起陈氏,就好像她今早不来请安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一般。
如果陈氏是请了病假,杨佩珊怎么都会和在座的这些人说一声的。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就代表事情大条了。云苓默默记下,听杨佩珊说了几句“大家和睦相处”的套话,就跟着众人一起告退了。
回了管彤院,云苓把潘有仁叫过来,“你去打听打听陈氏前两天干了什么,怎么早起去请安都没位置了?”想到杨佩珊没流露出想把消息给她的意思,云苓又忍不住叮嘱潘有仁,“能打听就打听,问不出来就算了。”
没想到潘有仁没有转身就走,反倒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是奴婢的不是了,昨天就该告诉小主的。殿下临走之前,吩咐陈氏抄女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