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毕竟我也不是名侦探,也不擅长推理,只能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夏油杰单手撑着下巴,可有可无地解释道,情绪并不因为对方的评价而波动。
“那既然你已经确定了这件事,为什么还要来拜访我呢?”江户川乱步摘下黑框眼镜将它收起来,从茶几中间的餐盘上拿下来了一块点心。
“果然,不愧是你,已经察觉到他可能还活着的事。”
“我之所以来这里,也是为寻求合作而已,你应该也很好奇他经历了怎样的事,才会诡异地死而复生吧?”夏油杰不紧不慢地说,“武装侦探社虽然有名,但是终究性质更偏向白道,你应当不想让诚的特异之处被官方获取,但单独调查也会障碍重重。与我合作是最好的方式。”
“你有过人的头脑,而我恰巧掌控着不大不小的力量,他是我们都很重视的人,你难道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的邀请吗?”
对方摆出的事实让江户川乱步沉默了,那块点心被他咽了下去,然而面上的表情却也变得臭臭的,嘴角下拉,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那好吧,乱步大人可以勉为其难地与你共享一些信息,但,条件是——”他苍翠的双眼少见地在未戴眼镜的时候完全睁开,冷冽地注视着面前穿着袈裟的黑发男人。
“调查诚在那个组织的全部。”
“我在不久前曾经与他打过照面,”夏油杰说,“即使过了那么多年,特殊的气质还是让人很快就认了出来,连名字都没有变过。本来我还在想……是不是本人,但他的胸口有一道贯穿伤痕。”
江户川乱步瞳孔微缩,不带善意地看了眼正在叙事的男人。
夏油杰并不在意这样的目光,而且也自觉被厌恶也是理所当然。
当初,那孩子在他眼前死去的时候,胸口处恰巧就是那道致命伤。后来因为怀疑七宫诚的身份,夏油杰派出了自己用于监视的咒灵,撞见了对方换装的画面。
“虽然当年是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但他不知有了什么境遇,在近期变成了咒术师。”夏油杰继续说道,“米花町的咒灵都被祓除得很干净。”
正听着他发言的侦探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了纸笔,在纸张上沙沙地写着什么。
“这是我知道的那个组织的几个据点。”江户川乱步说,“你可以去监视。诚他……没有对我的记忆,或许经历过一些我们无法想象的事件。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一些资料。”
夏油杰接过这张薄薄的纸,却没有开口道谢,也知道对方并不会愿意接受自己这样的人的感谢。
“好了好了,乱步大人就不送你了,快点离开武装侦探社吧。”江户川乱步率先扭开了门把,出去之后重重地关上门,将委托人单独丢在了会客室中。
夏油杰垂眸一看,桌上的那盘点心此时已然空空如也,只剩下些许碎屑。
国木田独步从外边走过来,继续招待他,这个戴着眼镜、有着褐色马尾的男子性格严谨而恪守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