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道:“好了,你消停会儿。你是看了西北的那些战报实据,知道那老东西是什么人。他们可没见过,自然不知道。只想着世代镇守边疆,于国有功,心思可不就不同。”
信王道:“那怎么办,把那老匹夫的事儿都抖出来大家看看?!”
诚王摇头:“恐怕还不到时候。”
过了几日,朝上主和派势盛,皇帝便采纳其言,欲遣人前去劝降。这时候主战派自然不肯出人,最后派了新近投了主和派的一名老臣去了。哪知道此一去,差点没要了老头的命。两军对垒不斩来使,倒不是忠顺王要杀他,实在是他被忠顺王一番话气得差点死过去。
忠顺王道自己祖上至今,世代为神州镇守西北,却没料到如今圣上全无容人之量,欲灭忠顺一系以全其功。这次更勾结妖人,将北军数十万精锐坑杀于天灾,其暴虐堪比桀纣。自家世代忠心却不得善终,三子皆亡于阵前。如今只拼了这一把老骨头,誓要将这阴险小人拉下皇位,将其罪行昭告天下,以慰世代英烈。
这话让这老大人怎么回皇帝去?只好晕死过去了。
好在一旁带着书录官,一言不差,都给记下来了。等这话传了回来,满朝皆默,连主和派也说不出话来了。无他,实在是忠顺王这话错漏太过,禁不得一驳。若是当今真如其所说,能使动那等身具改天换地之能的“妖人”,要对付忠顺王,何须如此大的动静?
再一个,如今忠顺王这等言行,兼之各路人马都有西北之信传来,知道真有天堑忽成,且如今新北军已经接掌了北军城,忠顺王底牌尽失。此前见他忽然起兵,还当是另有良策,如今看来,倒像绝路癫狂多些。心里不禁都打了退堂鼓,这眼见着成了一把毫无益处的买卖,哪个还要卖这个好?便都换了声气,正好趁这次忠顺王的言辞改掉自家口风,瞬间几乎全朝主战起来。如此上下同气,皇帝自然也顺应民意,另起布置不提。
眼见着局势反转,信王心里却另起了一重腻味。
下了朝跟着诚王回诚王府,赖在那里要喝酒。诚王府只一位侧妃,说是侧妃,实在比旁人家的正妃还逍遥得多,满府就她一个女主子,能不自在?这回听说信王来府里要与自家王爷对酌闲谈,便立时整治出几样精细酒菜来送了去。又度天时配了三两种酒。
信王见几个侍从太监抬了酒案进来,细看一回,对诚王叹道:“九哥,你这侧妃还有什么不会的不?上回在母后那里看着个什么东西,我看她爱得什么似的。结果说不是她的,是妃母的。我看不就是个绣活儿嘛,回家嘱咐了一声儿,一房送去两三样,还不够她乐的?结果,给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上赶着打脸……二三十件加一总儿都不及你这侧妃的两根丝……这可是原话,你说我冤不冤,我这孝顺还孝顺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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