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发话,让新北军分出两路驰援北军。不料两路前后差了半月的新北军,却都在抵达地方不久后折在了鞑子手里。皇帝闻讯震怒,北军传回消息,却是鞑子在东路受阻,便将余者精兵都压到了西路来,兼之新北军屡战屡胜,有骄兵之态,分毫不听北军将领调遣,擅自出战,又不熟地形风土,才屡遭惨败。
可惜那内河航程有限,到了西北一头早已行不得船,如此新北军虽有内工部内兵部监制的炮船利器,却也只能望‘漠’兴叹。
一时朝上议论纷纷,究竟该如何行事,文武官员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正这时候,诚王带了人马回到了京城。
贾兰随行归来,诚王因新北军军粮筹备一事大受圣赞,他又顺势将贾兰的功劳好好褒扬了一通,贾兰便也顺势得了个骑都尉。
有解忧照在,他自然知道李纨如今人在何处。到了庄子上,许嬷嬷见他回来了,真好比天上掉了个真佛下来,欢喜的什么也顾不上了。李纨就在一旁看着许嬷嬷忙前忙后,偷乐不已。
待得人静,母子两个说话,李纨叹道:“上回你倒知道动用瞬归符,这回的事儿不比上回大?你倒稳如泰山了。”
贾兰嘿嘿一笑:“那能一样!上回是大姑姑特来劝诫了我一番的,我虽明知她心里想的那些是成不了的,只想她在里头受了这许多年的罪,也没有不过去看看的理儿。且还有我兄弟呢,我不去,换了旁的谁去也不成。”
李纨道:“那这回呢?”
贾兰道:“这回不是有娘在嘛。上回我干的那些事儿,娘是绝不会出手的。这回嘛,娘总不会袖手旁观了。只照着我说,管他们作甚!他们也过够了好日子了,凭良心说来,就他们日常为人,到底是积了什么福德,就非得在那院子里安尊富贵才是该当的?天运风水都看不下去了,咱们不正该顺应天命的意思!”
李纨点头:“我总算知道你四姑姑□□是哪儿来的了。”
贾兰忙道:“娘可说反了,自然是姑姑教导的我,哪有我反去说姑姑的道理。”
李纨又把贾府后来的事大概给他说了一遍,看他浑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便道:“你只当府里之事与你无关,却是想太容易了。如今你回来就加封了一级,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对付你呢。”
贾兰摩拳擦掌道:“我正盼着哪个王八羔子冲我动手呢,我也好名正言顺地活动活动筋骨,才不算‘惹是生非’。”
李纨叹道:“若是要冲你个人动手,我还管不成。只是官场斗势,怎会没有牵扯。只怕日后为着要对付你,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去。所以,往后你行事更该三思,万不可只因着自己一时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