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尤三姐香菱自然是见过的,只那都是香菱的印象了,如今幺幺细看之下,心里生出个主意来,暗自窃喜。
从宁府盘桓了一日,归家路上,香菱就问薛蟠道:“三姐好个人材,如今看着竟比从前还强几分,怎么不说个人家?”
薛蟠瓮声瓮气道:“她一心要嫁给柳二弟,就是旁人想娶,还娶不着呢!”
香菱笑道:“都说兄弟相似,那些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还另说,像爷同柳二爷这样后来义结金兰的,不是同气相求的意思?要我说来,爷同柳二爷就有几分相似,都是仗义的血性汉子。这三姐既喜好柳二爷那样的,说不得也会喜欢爷呢。”
薛蟠哪有什么心机,听了这话就瞪了眼睛问香菱:“你这话当真?”
香菱一脸纯真:“自然是真话,再真没有的。”
薛蟠想了想疑惑道:“我也见过她两回,倒没见她待我如何……”
香菱笑道:“看爷这话说得!别说三姐这样的烈性女子,便是我们这样的,心里喜欢爷也不好面上放出来两分。我也跟了爷这些年了,若不是后来知道爷是真疼我,我也、也不敢……”说着说着臊红了面,不说了,只拿牙轻咬了嘴唇垂了眼帘睫毛乱颤。
薛蟠一见这样子,心里爱不过来,赶紧一把搂在怀里。
香菱作势推了推,没推开,索性倚着薛蟠仍说三姐的事,她道:“爷这么会疼人,三姐又是个可怜的,到时候不晓得落到什么人家去,还真让人于心不忍。如今奶奶身子又不好,恐怕养不出娃儿来,我们……我们到底身份差着……我看爷不如想法子娶了她来。你看她姐姐不是给琏二爷生了个哥儿?还同二奶奶都处得极好,我们奶奶再厉害,能比琏二奶奶厉害?琏二奶奶都容得人……”
薛蟠听了这话心里好似百十只爪子乱挠,嘴上却道:“只怕她不肯。”
香菱白了薛蟠一眼道:“有什么的!女子只要心在哪个身上,就什么都不怕了。爷放心,我给爷使个法子,保管三姐看到爷就挪不动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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